看著傅今年略顯局促的神情,傅覺夏也跟著一起笑。
“爸爸酸。”
傅今年佯裝生氣:“你一個小孩子懂什么。”
“我懂的。”傅覺夏眼睛睜得圓溜溜的,“媽媽只喜歡爸爸,不喜歡沈翊叔叔。”
“爸爸媽媽,會永遠在一起。”
小家伙說得太過篤定和認真,讓兩個大人都有些意外。
特別是孟九笙。
她問傅覺夏:“你怎么知道?”
傅覺夏歪著腦袋:“是注定的。”
上天注定的。
類似的話語孟九笙仿佛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說,她垂眸打量著傅覺夏,總覺得這小家伙好像知道些什么。
“小夏,你具體說說呢。”
孟九笙坐直身子,神色嚴肅。
傅覺夏仰著小臉,直視著她的眼睛。
“如果媽媽不和爸爸在一起,那我怎么辦?”
孟九笙一陣疑惑:“你不是好好的嗎。”
跟她有什么關系?
傅覺夏點點頭,又搖搖頭,明亮的眼睛突然變得懵懂茫然起來。
“嗯,是好的。”
他話鋒一轉:“可,如果分開,會傷心。”
孟九笙無奈笑笑,正要說什么,卻被突如其來的門鈴聲打斷。
她看向手機屏幕,屏幕前的傅今年已經把目光轉向了酒店門。
“誰?”
傅今年起身詢問。
“傅總,您起來了嗎?是我,小林。”
林聽晚溫柔的聲音自門外響起,電話那頭的孟九笙不由得豎起了耳朵。
傅今年拿著手機,拉開房門,語氣已然恢復慣有的冷峻。
“有事嗎?”
因為休息的緣故,他已經換掉了線條冷硬的西裝,取而代之的是一套深灰色家居服。
純棉的材質柔化了男人平日凌厲的身形與輪廓,昏黃的廊燈在他周身鍍上一層朦朧的光暈,竟透出一種罕見的、近乎溫和的松弛感。
大約是從來沒有見過傅今年這般居家的模樣,與白天那個一絲不茍、氣勢迫人的傅總判若兩人。
林聽晚一時怔在原地,忘了語。
見對方遲遲不語,只怔愣地望著自己,傅今年幾不可察地蹙了下眉,再度開口,聲音比方才沉了幾分。
“有事嗎?”
林聽晚猛地回過神,臉頰微熱,連忙舉起手中的保溫飯盒,試圖掩飾方才的失態。
她揚起一抹溫柔又知性的笑容,聲音放得輕軟:“傅總,下午聽凌特助說您胃不舒服,所以我借用酒店后廚給您熬了紅棗小米粥,您嘗嘗?”
“不用了。”傅今年都沒想,拒絕得干脆利落。
林聽晚的笑容卻絲毫未減,反而更殷勤了些,語氣帶著一種恰到好處的熟稔,仿佛沒聽出他話里的疏離。
“傅總,我都熬好了,您還跟我客氣什么,我給您盛一碗。”
說著,她自作主張地向房內走去。
而這番舉動,無疑引起了傅今年的反感。
他手臂一抬,寬大的手掌穩穩抵住門板,毫不客氣地擋住了林聽晚的去路。
男人身形本就高大,此刻沉下臉,輪廓分明的臉上覆著一層顯而易見的寒霜,壓迫感十足。
“林主管,我說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