筻包廂里,銀質餐具與水晶杯盞折射出低調而奢華的光暈。
潘維璋引著傅今年坐到了主位,并示意林聽晚坐到另外一側。
林聽晚接收到信號,正欲動作,卻被凌南搶先一步。
兩人一愣。
凌南抬頭看向林聽晚,眼神無辜:“林主管不和你們潘總坐一起嗎?”
他算是看出來了,傅總有點不待見這位林小姐。
他得為傅總排憂解難。
更何況,他是傅總和孟小姐的cp粉。
出門在外,有些東西必須由他來守護!
林聽晚動作一滯,一時間忘了語。
好在潘維璋是見慣了場面的人,反應極快。
他臉上立刻堆起圓融的笑,佯裝責備地開口:“小林,還愣著干什么,快給傅總斟茶倒酒。”
這話明是訓斥,實則是遞了個臺階。
林聽晚瞬間斂起情緒,唇角重新彎起職業化的淺笑,從善如流地應道:“好的,潘總。”
她起身,姿態優雅地端起旁邊早已醒好的紅酒,依次為桌上的幾人斟酒。
等所有人落座,潘維璋將一道擺盤精致的菜品旋轉至傅今年面前。
“傅總,您一定得嘗嘗這個,這是海城本地最負盛名的特色菜,別處可吃不到這么地道的風味。”
傅今年沒有動筷,嗓音低沉地問:“潘總,您這么大費周章,是想說什么?”
潘維璋笑了兩聲:“您想多了傅總,我就是單純地想請您吃個飯,也為您和孟總接風洗塵。”
傅今年:“既然如此,孟總還沒到,我們就先動筷,未免有失禮貌。”
潘維璋一愣,連忙說:“是,是我犯糊涂了,傅總別見怪。”
林聽晚在一邊幫腔:“傅總,我們潘總也是怕您餓著。”
兩人你一我一語的說著,凌南嘴角抽動,余光瞥見傅今年的氣壓愈發低沉。
凌南眸光輕轉,問:“潘總,孟總還有多久能到?”
潘維璋看了看腕上的表:“快了快了,孟總先前打電話說是兩點左右。”
傅今年也看了眼時間,距離兩點還有十五分鐘。
這時,潘維璋不動聲色地給林聽晚使了個眼神。
林聽晚會意,端起酒杯說:“傅總,我先敬您一杯。”
傅今年聞微微皺起眉頭。
凌南敏銳地捕捉到了這點,抬手推拒:“林主管,我們傅總這兩天胃不舒服,再說,哪有讓人空腹喝紅酒的道理。”
這兩個人,到底在急什么?
一點規矩都不懂......
林聽晚舉著酒杯的手懸在半空中,臉上閃過一抹難堪。
潘維璋眼底閃過一絲不悅,但還是笑著示意林聽晚坐下。
“小林是個寶媽,重返職場沒多久,有些事還不太熟練,讓傅總和凌特助見笑了。”
話畢,他又訓斥起林聽晚:“傅總都說了要等孟總過來,咱們先喝上了算怎么回事。”
林聽晚立即垂下眼簾,輕聲致歉:“不好意思,是我考慮不周。”
潘維璋臉上的不快瞬間又轉為殷切的笑容,他轉向傅今年,語氣熱切地提議。
“傅總,您看……這等著也是等著,干坐著多無聊,要不讓小林再給您詳細介紹一下我們項目的整體規劃和未來的發展前景?”
傅今年眼都沒抬,只是淡漠地回應:“不用,你們的企劃書,我已經看過了。”
“那您覺得怎么樣?”
潘維璋身體不自覺地前傾,眼神里充滿了期待。
傅今年端起面前的茶杯,不緊不慢地呷了一口,這才緩緩說道:“看上去不錯,但具體的,還需要實地考察過才知道。”
這也是他們此行的主要目的。
沒有親眼看過,傅今年不會憑一紙文書就輕易做出決斷。
潘維璋連連點頭:“是,慎重一些是應該的,不過傅總,我對這次的項目很有信心,只要咱們精誠合作,必定能在海城開創一番新局面。”
傅今年并未被他的熱情感染,只是極淡地應了一聲:“嗯。”
如果他真有信心,何必搞這一出?
傅今年始終神色疏淡,情緒不高,任憑潘維璋如何舌燦蓮花,席間的氣氛也難免凝滯,陷入尷尬當中。
林聽晚見狀,唇角牽起一抹得體的笑意,適時柔聲開口:“傅總,您家小公子在學校還好嗎?”
“聽我家萌萌說,小夏在新班級可受歡迎了。”
那語氣親切自然,仿佛在話家常。
潘維璋順勢說:“龍生龍,鳳生鳳,傅總的兒子自然不會差的,不論在哪,肯定都是眾星捧月的存在。”
林聽晚:“是,我們萌萌也很喜歡和小夏一起玩,說小夏雖然比她還要小幾個月,卻像個大哥哥呢。”
凌南看著兩人一唱一和,心里直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