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九霄回來以后,沒有巴結幾個皇兄,也沒有被誰拉攏到。
反而進宮貼身伺候老皇帝,美其名曰床前盡孝,彌補這些年流落在外的遺憾。
這引起了許多人的不滿,首當其沖的就是最有希望繼承皇位的裴雙義。
他看著原封不動被退回來的東西,眼底的陰鷙不加掩飾。
“他倒是頗有心機,一回來就討得了父皇歡心,還聽了他的建議,讓邊境之戰得以退兵和談。”
“只可惜他心比天高,南慶是不會同意和談的,他最終的目的一定是那個位置。”
幕僚壓低聲音問:“二殿下,屬下覺得應該先查清楚九殿下流落在外的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什么,他忽然歸來定是有所圖謀。”
裴雙義覺得有道理,立即讓幕僚去查。
殊不知,不止裴雙義,其余皇子也都在調查裴九霄這些年的經歷。
時間又過了三日。
南慶和南疆還在僵持,但今日,這個話題已經不是南疆的朝堂上的主題。
裴雙義生怕自己查到的事情被人搶了先,率先上奏。
“啟稟父皇,兒臣有要事啟奏,事關九皇弟,事關重大。”
南疆皇帝已年過五十,卻遲遲沒有立儲君,說白了就是還想在這個位置上多坐幾年。
他猛烈咳嗽了幾聲,貼身太監連忙幫他順氣。
咳嗽完了,南疆帝才道:“說。”
裴雙義這才揚聲道:“父皇,據兒臣的探子所查,九皇弟流落在外的這幾年,竟然一直在南慶!”
“不僅如此,他還成了南慶昭陽公主的駙馬,甚至率領南慶兵馬攻打我們南疆。”
“此次突然在兩國交戰時歸來,極力平息戰火,其心可誅!”
一番話,直接讓整個南疆朝堂炸開了鍋。
裴雙義說完,得意又漠然地掃了裴九霄一眼,當眾質問道。
“九皇弟,你不必再狡辯或隱瞞,此事我讓人調查得清清楚楚,相信其他幾位皇弟也查過了,你認也不認?”
整個大殿忽然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裴九霄身上,等他答復。
南疆皇帝雖然沒說話,但那雙渾濁又銳利的眼眸冷冷看著裴九霄。
面對強烈的壓迫感,裴九霄絲毫不慌。
“我的確在南疆潛伏多年,甚至經過不懈努力,還做了公主駙馬。”
大殿內沉默一瞬,再次如冷水遇熱油,炸開了鍋。
“潛伏”二字的威力,不容小覷。
裴雙義沒想到裴九霄會這么說,啞然一瞬后迅速反應過來。
“你怎么證明你是潛伏在南慶而不是投靠了他們?”
裴九霄微微一笑,“二皇兄可以稍微動動腦子,我若真是南慶的奸細,還會回來主動送死,甚至絲毫不掩飾南慶駙馬的身份?”
外之意,這本就是我想讓你們查到的,你自己腦子缺點東西就別出來犯蠢了。
裴雙義頓時怒火中燒,“裴九霄,你這話什么意思?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做戲?”
裴九霄不與他進行口舌之爭,轉頭對南疆皇帝恭敬地道:“請父皇明鑒。”
大殿中縈繞著淡淡的龍涎香,氣壓很低,眾臣各懷心思,卻大氣都不敢出。
南疆皇帝咳嗽了幾聲,把問題拋給了一眾看熱鬧的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