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都是瓜子渣和桑葚粒,正當他們難受的想出去漱口時。
咯吱——
時櫻終于到了,一進門,她就熱情的打招呼:“各位廠長好!”
季陶君和這一圈人打過交道,漫不經心的給徒弟介紹。
“這位是孫廠長,這位是……”
介紹了一圈,兩人找了位置坐了下來。
季陶君好奇怎么沒有人開口,還都捂著嘴。
下一秒,時櫻發問了:“各位領導,怎么都不說話?”
還是張廠長先耐不住性子,手握成拳抵到唇邊:“時同志,有水嗎?”
時櫻恍然,向旁邊的助理說:“麻煩你給各位廠長倒些水。”
“好——”
說完,助理員又出去了。
他剛一出去,時櫻語氣有些急的催促:“各位領導,我這邊還有工作要忙,咱們有些事長話短說,誰先來?”
這下,幾個廠長瞬間感覺到了壓力。
這也不是他們不想說話,就是這嘴實在不美觀啊。
嘴唇黢黑,牙縫里全是桑葚,怎么說?
時櫻繼續催促:“幾位領導,我剛剛是真的有事,不是故意怠慢你們,咱們有什么話直說,我老師為了陪我特意抽出時間,廠里還離不開她。”
被她這么一說,大家心里都著急,不由得想,這水怎么還不來?
而此時,時櫻還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他們。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還是張廠長鼓起氣,硬著頭皮開口了:“時同志,我這次——”
“噗——”
季陶君一口茶水噴了出來,他們這嘴唇子像是菜地里的茄子似的,怪不得捂著嘴。
張廠長臉瞬間漲得通紅:“剛剛……吃了些桑葚,水也喝完了。”
他這么一說話,嘴唇裂的更開了,一條條漆黑的牙縫暴露無遺。
季陶君憋著笑,肩膀卻一抖一抖的。
張廠長盯著她。
季陶君干脆學他們的樣子捂著嘴笑。
張廠長:“……”
時櫻表情自責:“哎呀,是我考慮不周全,沒關系,張廠長,您繼續說,我當看不見。”
張廠長整個人都焉了,尷尬的想要找個地方鉆進去。
時櫻也見好就收。
談判這種東西,講究一個氣勢。
剛見面,他們就被擺了一道,氣勢上就落入了下風。
她也不怕冤枉了好人,她的圖紙他們都敢張嘴要,她為啥不敢給他們下套?
張廠長緩了緩,見水還沒有來,自己丑也出了,肯定得搶占先機:
“時同志,我們是東方紅廠的,咱們廠子,建國那年就建起來了,老大哥!為國家造了多少拖拉機,那是實打實的功勞。這次新型拖拉機研究的立項撥款已經到位,現在就差個圖紙落地了。”
“你應該也知道,這種民生項目耽擱不得。你把圖紙交給我們場,我們廠給你申請一筆技術資料移交補助費’,200塊錢。”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