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蘇晚晚的冷靜和篤定震懾了他,或許是他內心深處也害怕面對那個可怕的真相,林東僵在原地,像一灘爛泥一樣癱軟下去,眼神空洞,嘴里反復念叨著:“沒了……都沒了……”
最終,蘇晚晚還是帶著行尸走肉般的林東去了一家權威機構,加急做了親子鑒定。
結果毫無懸念:支持蘇晚晚與林東不存在生物學親子關系。
看著那份冰冷的報告,林東最后一絲精神支柱徹底崩塌了。
他沒有再鬧,沒有再說一句話,只是拿著報告,失魂落魄地、踉踉蹌蹌地走了,消失在了人來人往的街頭。
后來,聽說他因為欠下巨額高利貸,被追債的人打斷了腿,不知所蹤。
或許死在了哪個陰暗的角落,或許還在某個地方茍延殘喘。但這一切,都與蘇晚晚再無關系。
解決了林東這個最后的麻煩,蘇晚晚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仿佛卸下了背負多年的沉重枷鎖。
她的人生,徹底與那段充滿暴力和不堪的過去切割開來。
第二天,蘇晚晚起床后就帶著小瑞澤去了工作室。身世的塵埃落定,讓她心中那份長久以來的漂泊感和自我懷疑終于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踏實和篤定。
她將更多的精力投入到設計和新季度服裝的籌備中,靈感也似乎變得更加充沛。
她閑暇之余逗弄一下小瑞澤。
忙起來的時候林芳就帶著小瑞澤玩耍。
下午,江桐來到了工作室。
她看著寬敞明亮、充滿藝術氣息的工作室,看著墻上掛著的設計草圖和工作臺上精致的面料,眼中流露出由衷的贊嘆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感傷。
“真好啊,晚晚。”江桐輕聲說,指尖拂過一件半成品禮服的細膩面料,“媽媽如果看到這些,一定會非常非常驕傲。她當年……最大的夢想就是能擁有這樣一間屬于自己的工作室,可以自由地創作。”
蘇晚晚正在修改一件樣衣的腰線,聞手中的針頓了頓。
她沒有抬頭,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對于那位素未謀面、只存在于照片和故事里的生母,她的感情復雜而微妙,有同情,有惋惜,但還談不上深刻的母女連心。
那份缺失了二十多年的親情,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彌補。
江桐察覺到她的疏離,體貼地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她走到蘇晚晚的設計臺前,看著那些線條流暢、充滿靈氣的設計稿,由衷地贊美:“你的設計真的很有靈氣,既現代又帶著一種復古的優雅,很像媽媽當年的風格,但又更成熟大氣。”
這次,蘇晚晚抬起頭,對江桐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真誠的笑容:“謝謝。”
這時,在角落兒童區自己玩積木的小瑞澤,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好奇地仰頭看著江桐這個陌生的阿姨。
江桐的心瞬間被萌化了。
她蹲下身,笑容溫柔地逗他:“你好呀,小寶貝,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瑞澤一點也不認生,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江桐,咿咿呀呀地說了幾個模糊的音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