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上靠陶都一人實在難以支撐,正好將陳青闈送去給他打下手,幫他分擔分擔。
陳青闈激動得呼吸加深了幾分,毫不猶豫對陳硯拱手道:“硯老爺縱使讓我跳刀山火海,我也絕不皺眉頭!”
陳硯擺擺手:“放心,絕不會讓你跳刀山火海,只是島上事務繁雜,就怕你撐不住叫苦。”
他陳青闈終于等來一個機會,怎么怕苦怕累?
當即連連保證,自已必定傾盡全力辦事。
陳硯看著正值壯年的陳青闈,心中便感嘆:“到底還是年輕力壯好啊,完全可以當驢使。”
他笑得越發意味深長:“我定知才善用,讓你發揮自已所有能力和潛能。”
畢竟那些對手的第二波攻勢來了。
若單單只有白糖原材料被搶,他還會懷疑,如今胡德運出事,貿易島又鬧出亂子來,這就定然是八大家和晉商反撲了。
抓住胡德運,是為了對他封鎖消息;大力收購甘蔗與市面上的糖,致使糖廠產不出足夠的白糖,進而遏制貿易島的成交額,倒是與他利用船引掐住他們咽喉一個辦法。
對方這就是以他之道還施他身。
最后再在貿易島引發大梁商人和西洋商人的沖突,若他為了貿易島的信譽幫西洋商人,那他陳硯就會被大梁人不齒,名聲盡毀;若他幫大梁商人,則會讓西洋商人輕易不敢踏足貿易島。
上次度云初出海,雖是連番遭遇挫折,實則計策互有沖突,能看出絕非一方所為。
此次就不同了,一環套一環,連他的各個退路都算好了,顯然是高手出招,就不知是八大家還是晉商。
無論是誰出手,都很好。
畢竟最近忙松奉公務,實在疲乏得很,正好與背后的人斗一斗提提神。
思及此,陳硯一掃往日疲倦,只覺精神奕奕。
一旁的陳青闈瞧著陳硯的神情,心中暗想什么好事竟能讓硯老爺如此高興。
坐上馬車到松奉碼頭時,已有炮船候著了,陳硯領著陳青闈一同上了船,半日后就到了貿易島。
陳青闈跟著陳硯從船上下來,一個青壯已著急地迎了上來:“不得了了陳大人,島上出大事了!”
陳硯對那人道:“邊走邊說。”
旋即抬腿向前,那人乃是陶都派過來迎接陳硯的,此時就將事簡單說了一遍。
昨日有三艘西洋船靠岸,上來便挨個找了幾家大梁商人的攤位吵鬧,那些半吊子翻譯說是貨物有問題。
大梁商人自是不服,說那些西洋商人是誣陷,當時陶都出來安撫了一番,將那些西洋商人請到市舶司,問明詳情后就道要向上稟告。
那些西洋商人住一晚后,于今日一早就又去找那些商人,雙方爭論之際,那些西洋商人將大梁商人的貨物都給摔到地上,雙方扭打起來。
島上多是大梁人,自是不會看著自已同胞吃虧,便將那些西洋商人給架開。
若非陶都得到消息及時趕來,那幾名鬧事的西洋商人怕是已經被打死了。
等聽完整件事的過程,陳青闈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貿易島竟出了這等棘手之事?!
這要是一個處理不好,貿易島可就名聲盡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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