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胡德運前往錦州后,每三日就會傳一些可有可無的消息回來,若遇到要緊的消息,則會派人親自見陳硯。
這都十來日沒傳消息回來,絕不只被瑣事絆住那般簡單。
陳硯今日去看望胡德運的親眷,他們一切如常,顯然也沒收到什么消息,可見胡德運絕不是背叛于他。
剩下的也就只有一個可能:胡德運出事了。
錦州的消息網是胡德運一人創立,一旦胡德運被抓,若對方動刑,胡德運極難熬得住。
十來天的時間,足夠讓錦州的消息網徹底被廢,甚至變成對方的人。
陳茂的人要是接觸,極有可能也出事。
此時唯有度云初能信任。
畢竟度云初身后是大隆錢莊,無論是八大家還是晉商,輕易不敢對度云初動手。
陳茂深知事情嚴重,朝著陳硯一拱手,轉身下去吩咐。
當天夜里,兩名護衛換上常服,拿著陳硯的書信朝著錦州出發。
翌日一早,陳茂再次匆匆而來,又帶來一個壞消息:西洋商人將大梁商人的攤位砸了,島上的大梁人當即就將西洋商人圍了。
“陶先生派人來催大人快些前往,他壓不住多久。”
陳茂催促道。
陳硯將筆直接放下,邊快步往外走,邊道:“備車備船,再派兩人帶信給度云初,下個月開始不必再拍賣船引。讓陳青闈跟我上島,我在府衙門口等他。”
陳茂一一記下,在心里過了一遍,將事情排了個順序后,就越過陳硯快步沖了出去。
陳硯一出門,守在門口的兩名護衛緊隨其后,快步朝著府衙門口而去。
府衙內的護衛們紛紛跑動起來,或跟隨陳硯身后,或去準備馬車,或去找陳青闈。
待陳硯走到府衙門口,已有人騎上馬往松奉碼頭狂奔而去。
在府衙門口只等了片刻,陳青闈就匆匆趕來。
一瞧見等在門口的陳硯,陳青闈趕忙道:“硯老爺。”
陳硯看向陳青闈,見他額頭有汗,呼吸急促,顯然是接到消息后匆忙趕來。
“堂哥身子大好了,也該干點事了。”
陳硯笑道。
陳青闈一愣,轉瞬便反應過來,呼吸更急促了幾分:“懷遠有事要交給我辦?”
“堂哥是秀才,總不能一直為我當管家。你跟著我是為了給家樂掙份家業,今日上了島,就要拼命了。”
陳硯笑著道。
此前陳硯雖將陳青闈帶在身邊,存的還是多觀察的心思。
畢竟他與這位堂兄相處的時間不長,再者,這位堂兄還有陳得福和鄒氏那樣的爹娘,還有陳川那個會惹事的弟弟,誰知道他那些家人會鬧出什么幺蛾子來。
后來真遇到事,陳青闈一刀捅在自已身上,就足夠取得陳硯的信任。
這些日子陳青闈一直養身體,如今已經完全好了,雖面無血色,不妨礙干活。
紅夫人大著肚子都還在教人學弗朗機語,陳青闈這位品性好的秀才公,又怎么能閑著吃干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