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只給陳硯三五千的民兵了。
守住松奉足夠用了。
畢竟松奉的千戶所也只有一千多將士。
永安帝又命人拿來文房四寶,揮墨,落筆,寫下“天下第一糖”五個龍飛鳳舞的大字,細細看了片刻,覺得滿意了才交給陳硯。
陳硯小心翼翼地捧著永安帝的墨寶,跪下謝恩。
永安帝讓其起身后,便叮囑他:“趁著天黑前趕緊回家去歇著吧,那詔獄不是什么好地方,別往里面鉆。”
說罷擺擺手,便要將陳硯打發走。
陳硯就知自已非走不可了,給永安帝行了禮,緩步退出去。
永安帝才掃向謝昌手里的兩個紙包,不辨喜怒道:“他這一出去,就該打著朕的旗號賣糖了。”
謝昌笑得小心翼翼:“主子若不喜,將糖賞賜給奴婢吧?”
永安帝眸光一冷,謝昌嚇得一個哆嗦,趕忙跪下叩頭:“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你跟著朕多久了?”
謝昌嘴唇顫抖,小心翼翼道:“回稟主子,奴婢已在主子身邊伺候二十年有余。”
“都二十多年了,還是比不得汪如海懂事。”
永安帝雙手負在身后,悠然道:“從今日起,你好好反省半個月,那些個干兒子干孫子的,也別見了。”
謝昌臉色在一瞬變得慘白,腦子里全是剛剛自已讓人傳消息的事。
剛剛陳硯提出開海,他的一顆心就瘋狂跳動著。
這陳硯膽大包天,竟敢違背祖制提開海,必要殺一殺他的銳氣。
可他這消息還未傳出去,陛下就將他禁足了。
難道陛下是為了防著他往外傳消息?
再想到上回永安帝為了叛亂,將朝臣關在宮中一個月的事,謝昌只覺渾身無力。
“是……”
謝昌雙眼含淚,抬頭看向永安帝:“奴婢不在這些日子,主子千萬要保重身子。”
他期待永安帝能心軟,將此事揭過,可永安帝只道:“回去歇著吧,將伺候的人都帶走,喊汪如海來伺候。”
謝昌心頭那絲幻想破滅了,只能訥訥站起身,垂手將暖閣內伺候的宮人們都帶出去,還貼心地給關上了門。
剛出去,立刻有一內侍湊過來,小心討好地喊了聲:“干爹……”
謝昌嘆息一聲,道:“陛下讓咱家思過,這半個月便不見人了,你們莫要往咱家跟前湊。”
旋即不再理會那些內侍,跨步往前。
他實在小瞧了那陳硯在主子心里的份量。
陳硯膽敢提出開海,陛下卻不嚴懲,反倒還跟陳硯做什么白糖生意,又將他給禁足,怕是為了防著今日之事傳出去。
陳硯既親自回了京,必不會就此放棄,需得早早阻止這陳硯才行。
這半個月他身邊必會有人盯著,萬萬不可再犯忌諱。
謝昌心念幾轉,終究還是決定先保全已身。
只半個月的時間,他就不信陳硯能勸服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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