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錦衣衛要對另一個側門動手時,意外發生了。
前面兩個門都有示警,領隊便回頭對下屬們叮囑要警覺,不成想竟看到遠處有不少黑影。
領隊驚得大聲呼喊:“他們在背后埋伏!舉火銃射殺!”
兵卒們紛紛轉身,見到身后烏泱泱的人時大駭,一個個急忙舉火銃。
“撤!”
錦衣衛們不敢遲疑,轉身就往不遠處的樹叢撲去。
火銃響聲震碎了夜晚的平靜,仿佛在向膽敢挑釁它之人咆哮。
錦衣衛們各個冷汗直冒,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跑!
被火銃打中,必會喪命。
錦衣衛們借著月色隱入山林,回到陸中和陳硯面前復命時,身后的火銃聲還未停歇。
因那些兵卒是匆忙之下舉火銃,錦衣衛又跑得快,并未有人受傷。
不過看著他們空手而歸,陸中很遺憾:“沒法再偷襲了。”
前面兩個門靠的就是一個措手不及,如今已打草驚蛇,那些人怕是已反應過來,要來圍剿他們。
“大人,我們撤吧?”
聽到遠方的炮聲,陳硯心頭火熱。
火銃雖好,到底還是不如火炮。
海寇島只有一門虎蹲炮,要是能再來兩門重炮,戰力必定大增。
一想到要與那兩門沒見過面的大炮離別,陳硯就不舍。
“我們足足有近三十人,他們只剩下一百四五十十人,足以一戰。”
陳硯目光火熱。
陸中錯愕,“陳大人莫不是以為我們有火銃就能跟他們拼?我等善用刀,不會用火銃。”
他們連填彈都不會,更別說瞄準打出去。
對于他們而,火銃還沒刀好用。
寧王那些人就不同了,各個都會用火銃,大炮也是一轟一大片,連近他們身都辦不到,怎么打。
陳大人太看得起他們北鎮撫司了。
“此山林草木茂盛,可大大削弱火銃。加之夜晚昏暗,更有利于你等隱蔽躲藏打伏擊。”
正是打游擊的好地形。
“樹木可阻礙火銃,擋不住大炮,大炮一轟,我等跑哪兒都沒用。”
陸中還是覺得太冒險。
今晚走運繳獲了六十支火銃,以及數箱彈藥,該收手了。
運氣不會一直伴隨他們。
誰知陳硯笑著搖搖頭:“這等山林,火炮行進都難,如何攆得上你們?”
即便跟寧王府一樣一路轟,滿地的樹樁子照樣阻礙火炮前行。
重火炮的威力雖大,終究沒有虎蹲炮輕便。
陸中環顧四周,于錦衣衛而,此地確實對他們極有利。
若沒了火銃和火炮,那些兵卒在他們眼里根本就不堪一擊。
他再次被陳硯說服了:“可以一試,不過陳大人需遠離此處,若大人有個好歹,我等沒法交差。”
遠處的炮聲已經停下,風都比之前安靜了些。
陳硯看向陸中那張不符年齡的滄桑,再一一看向眼前這些疲倦的錦衣衛,不免動容。
去年在碼頭初見他們時,各個意氣風發,風流倜儻,不到一年時間,各個都大變樣了。
陳硯頓住,轉頭對陸中道:“辛苦陸總旗了,大家盡力便是,若火力太猛,你等就撤退,莫要逞強,保命要緊。”
陸中一頓,旋即握拳在胸口捶了兩下,道:“本官必幫陳大人將那兩門大炮弄到手,到時候也拿來轟他們,大人放心離去就是。”
“不急,本官還要教你們如何用火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