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徐徐起身,仰天長嘆。
“齊王李元吉,受小人挑唆,德行有失。”
“禁足于齊王府,非詔不得出。”
畢竟是自已的兒子,李淵終究沒舍得太過苛責。
“父皇!”
李元吉大驚失色。
他有想過父皇可能不認同他的話,卻沒有想到自已會受到如此重懲。
沒有期限的禁足,還非詔不得出。
這和圈禁有什么區別?
從此以后,他便再沒有登上儲君之位的可能性!
李淵扭過頭,擺了擺手。
“送齊王回府,命人嚴加看管!”
元吉已經說出了這樣的話,若再不好好管他,鬧出什么大事來,就不僅僅是禁足的事了。
陳公當年能給李家一個大唐江山。
如今這個智多近妖的陳修竹,就有本事將江山再拿回去。
李淵不想賭,更不想惹陳家人。
……
見皇帝臉色不虞,裴寂理了理心緒,開口道:
“皇上明日可要繼續去聽講學?”
此時此刻,怕是只有這件事,能夠稍稍改善一下陛下的心情。
李淵擺了擺手。
“不去了。”
“傳旨下去,明日開始休沐兩日。”
他雖聽講學聽得入迷了些,卻也沒有到對外物都充耳不聞的地步。
自然看到了許多臣子翹了差事去聽講學。
有幾個看到了他的,簡直好似跟貓看到了老鼠一般,捂著臉就往人堆里竄。
有辱斯文!
簡直是丟了朝廷的臉面!
與其惹得那群臣子戰戰兢兢,倒不如給他們一個學習進步的機會。
裴寂聽了,笑盈盈道:
“陛下仁善。”
“微臣替眾位同僚謝過陛下!”
李淵扯了扯嘴角,哼了一聲。
思量片刻,又道:“待三日講學結束后,傳陳修臨,陳修云二人入宮。”
雖只今日聽了一場,李淵也已經感覺到,物理和化學這兩項學說的博大精深。
他們觸及到了事物之間最根本的聯系,甚至可以說在一定程度上揭示了道。
三日,每日一個時辰。
怕是連一丁點皮毛都講不完。
必須得將這二人留住,讓他們繼續研究這兩項學說,并將其發揚出去。
如今的大唐,在世民的大膽改革下,已經有了全新的面貌。
但最基礎的東西還是沒變。
地里仍舊只能種出那么多的糧食,受苦力的仍舊需要以身體健康來換取一時的生活花費,黔首和達官貴人的生活習慣似乎也與前朝沒什么大的不同。
某些東西,依舊在原地踏步。
而若要讓大唐更上一層樓,這些東西就必須得有所進步,有新的啟發。
科學,似乎就是一條光明大道!
想到大唐可能能夠達到的高度,李淵眼中閃爍著蓬勃地野心。
他雖不能萬歲,但李家的江山可以。
千萬年之后,或許后人會不知他李淵是誰,但絕對都會對盛世大唐銘刻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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