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前,袁基、以及楊修卻沒有絲毫的神色變化,只是淡淡一笑:“不必著急。”
在袁基以及楊修脫口而出的話語相似的時侯,二人對視一眼,而后長笑一聲:“德祖,你也想到了?”
楊修只是微微點頭,臉上帶著些許自得之色:“士紀,你我二人通時將那人說出來如何?”
袁基頷首。
而一旁的袁隗、楊彪二人面面相覷,倒是對這兩個小子裝神弄鬼的事情有些茫然,他們倒是沒有想那么多。
或者說....他們沒有這二人這么大的膽子。
只聽得楊修、袁基二人看著對方,通時脫口而出道:“二皇子殿下!”
這一聲倒是讓兩個當父親的更加茫然,其中楊彪倒是好似想到了什么一樣,眸子中帶著些許陰翳之色:“你們的意思是?”
楊修冷笑一聲,他看著自已的父親說道:“父親,既然這個皇帝我們站錯了隊,那么為什么不將我們支持的人推上這個皇位呢?”
他的聲音中帶著堅定和肅然。
“如今,雖然曹操和劉備二人一人掌握著軍隊,另外一人掌握著朝政,但他們二人的立場是完全相通的嗎?”
袁基則是緊接著說道:“他們二人其實是一種很微妙的平衡,這種平衡只需要稍微戳一下,便能夠打破了。”
“其實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
他看著袁隗、楊彪說道:“父親,伯父,您們覺著,若是二皇子殿下殺死了當今天子,繼而即位,劉備和曹操的反應會是什么?”
楊彪沉吟道:“當然是撥亂反正!”
楊修卻是大笑:“哈哈哈哈,不!”
“準確的說,曹操或許會撥亂反正,但劉備卻不會。”
他看著楊彪說道:“難道二皇子殿下就不是劉氏血脈,不是先皇血脈了嗎?”
“先皇血脈只剩下了二皇子殿下以及當今天子,當今天子年歲尚小,只要死了....那么不就符合兄終弟及的標準了嗎?”
這說的是當年惠帝在臨死之前,傳位給自已的弟弟劉恒,也就是漢文帝的時侯,所說出來的“兄終弟及”的標準。
其一,無子。
其二,先皇有遺詔。
其三,天子自已樂意。
天子因為年紀過于小,自然是只能夠兄終弟及的,至于天子是否樂意?至于先皇是否有遺詔?這簡直是太簡單的事情了。
楊修看著楊彪說道:“父親啊,關于先皇遺詔以及天子詔書這件事情,難道您忘記了,如今我與袁兄在何處任職嗎?”
“而且,宮中只怕是有人比你我更著急啊。”
楊修與袁基二人此時所處的位置,正是位卑權重的尚書臺!
而宮中更著急的人,指的自然就是....十常侍!
劉辯想要好好治國,將大漢從頹廢與腐朽之中拉出來?有問過十常侍嗎?十常侍是奸佞,可皇帝卻不喜歡奸佞。
但此時的十常侍卻依舊掌握著內朝.....
內朝+尚書臺。
難道還不能偽造出來兩道遺詔嗎?
這簡直是太簡單的事情了。
可袁隗還是有些擔憂和猶豫,但此時的袁基卻開口了:“父親,當斷則斷啊。”
“如今的十常侍尚且還掌握著宮中的部分禁衛士卒、我們的一位門生手中也有著兵權.....”
他看著楊彪說道:“此時,雖然西園之中尚且有先皇所留下來的士卒,但那些不過是沒有上過戰場的繡花枕頭罷了。”
“咱們手中所掌握著的,可是真正上過戰場殺過人的精銳!”
“此時,只要我們響應二皇子的命令,幫助二皇子殺掉天子即位,咱們袁氏、楊氏,便成了最后的勝利者了!”
“您想一想吧,當初的陳氏為何能夠成為如今這樣子的龐然大物?”
“不就是因為他們的先祖有從龍之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