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這就是長安城?”
陳遠的臉上帶著些許驚嘆之色:“此處比起來官渡城,雖然少了幾分的厚重,但多了幾分的奢靡,京都的色彩,果然濃厚啊。”
陳恒倒是沒說什么,只是淡淡一笑:“畢竟是京都。”
他看了一眼陳遠說道:“不過依照你我二人心中所愿,只怕是在長安城中待不久的,很快就會離去了。”
“先去侯府找...家主吧。”
陳遠微微點頭,臉上帶著些許的興致勃勃和期待之色。
他早就做好了準備,這些年來在官渡老家,和他兄長一直待在藏之中,目的便是為了博覽眾家所長,翻閱當年先賢遺留下來的書籍,以此來為自已之后的遠行作鋪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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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陳來到長安城的消息,很快的便傳到了劉據的耳中,此時的劉據正在忙碌的觀看著繡衣使者所收集來的關于西域、關于嶺南的各種消息。
當聽到二陳的消息之后,他短促的驚訝了一瞬,而后半瞇著眼睛,心里面快速的過著相關的信息,猜測著這兩位這個時候來長安的目的。
不過是猶豫片刻,他便低聲道:“去幾個人,盯著官渡侯府。”
黑暗中傳來一聲應諾聲。
劉據按了按自已的鼻子,眉宇中傳來些許疲倦的累感,他長嘆一聲,輕聲說道:“陳氏勢大,此時急流勇退,可是....這么龐大的一個家族,當真是會隱退嗎?”
他的眉宇中帶著幾分的懷疑。
但是劉據的心中對于這種懷疑也是十分克制的——他明白一個道理,也十分的相信陳氏的另外一個底線。
即:陳氏絕對不會在劉氏沒有背叛陳氏的時候,主動背叛劉氏——尤其是在大漢的國力日漸昌盛,已經走到了巔峰的時候。
可....對于人性的把握,以及遺傳自先皇的“懷疑”基因,讓劉據心中的懷疑無法遏制的蔓延開來。
依照理性而,這么龐大的一個家族即便是隱退了,也一定是因而不退。
這一點事實上也很符合常理。
就像是后世的某些人,即便是到了退休的年齡,也的確是辦過了退休的手續,但卻“退而不休”一樣。
人情自古以來便是這樣。
世事流轉了幾千年,不過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當年的人做過的當年的事情。
陳氏退的太....迅速了。
也太果斷了。
甚至沒有跟皇帝討價還價,這讓皇帝不由得多了幾分的猶豫——但劉據覺著,或許再過幾日,自已就能夠得到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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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渡侯府
陳璟看著面前的陳遠、陳恒,輕挑眉毛,臉上帶著些許驚訝之色:“你們確定?”
陳遠、陳恒微微點頭,他看著陳璟說道:“大伯,我們來到長安城的目的便是如此。”
他們二人對視一笑,輕聲說道:“自幼我們便立下誓,一定要將胸中所學一展,而如今,我們也知道,陳氏該到了急流勇退的時候了。”
“可即便是我們真的愿意退,陛下便會真的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