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馬聲聲,沒有停歇的便來到了官渡侯府外,此時的官渡侯府內一片漆黑,所有人都好像已然休息下了一樣。
梁王腳步匆匆的來到了府邸外,十分客氣的請身旁的侍從喚醒了門房,而后又遞上了拜帖,希望能夠拜謁官渡侯。
門房在見到梁王的拜帖后倒也沒有過于驚訝,畢竟官渡侯接到的拜帖中,王爺的拜帖并不算少。
當即謙遜的行禮,而后請梁王先行入內等候。
........
“啪——”
一枚棋子緩緩落下,景帝眉宇中帶著似笑非笑的神色,他看著面前的陳熙說道:“陳熙,你不擔心你的父親會做出什么樣子的決斷嗎?”
方才梁王將景帝送了回來的時候,陳云以及陳熙便在這后殿中看著,而梁王還未曾出宮的時候,景帝便發了眼色讓陳云回去了,只剩下陳熙一個人。
此時,便是陳熙與景帝的棋局。
陳熙笑著落子,看向景帝說道:“陛下,我父親還能夠做出什么樣子的選擇呢?這不過是您與父親所演的一出戲罷了,目的便是為了給太后看、給梁王看,以讓梁王徹底的相信兄終弟及之事。”
“父親也好,我也罷,我們都是陳氏中人,而陳氏的目標以及效忠者向來只有一個。”
“那就是陛下。”
“因而,我不必擔憂。”
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景帝的心眼雖然比文帝還小,但在這一朝他也沒有隨意的殺死過什么人——就算是那個十分倔強的周亞夫。
周亞夫之所以死,是因為他想要和皇帝爭權,而爭權的下場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當時的周亞夫已經成為了太尉,甚至還可以影響到“丞相”的權力,這樣的周亞夫怎么可能不死?他若是不死,死的恐怕就是景帝了。
當然了,周亞夫或許沒有那個膽子殺死景帝,但卻一定會將景帝當成是“傀儡”的。
畢竟.....當年的他,便敢于拒絕文帝進入細柳營,將細柳營打造成了令行禁止的鐵桶一片,就連皇帝亮明身份,甚至都被士卒拒絕進入。
只知道有將軍,不知道有皇帝?
這怎么能夠允許的呢?
他一個太尉,要這么多人的死忠做什么?
于是,周亞夫死了。
此時的景帝看著陳熙臉上平和的笑容,心中不由得感慨一聲:“當真是羨慕官渡侯啊,竟然有你這么一個聰慧的孩子。”
提及這里,他就想到了他的那幾個糟心的孩子。
事實上來說,劉榮還不算是太糟心——他頂多是有點笨,有點純,有些懦弱,有點軟,除此之外,還是有些手段的。
此時的境地還是較為喜愛這個長子的。
畢竟.....嫡長子繼承,這是規矩,也是不可撼動的東西。
陳熙看到了景帝眼眸中的笑意,臉上的笑容更加清淡了,只是說道:“臣如何能夠與諸位皇子相提并論呢?諸位皇子聰慧無比,與陛下頗為相似。”
一句話夸了皇帝也夸了皇子,倒是讓景帝的心情變好了些許。
他淡淡的感慨道:“算了,你這小子和你父親一樣,就會說好聽的話哄著朕。”
景帝的目光看向棋盤:“你覺著,此次為亂的人中首領是誰?又是誰挑動此事的?”
陳熙略微沉默,而后說到了一個名字:“吳王。”
景帝眉宇一閃:“你覺著,是朕的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