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慌亂,反而露出了一抹說淺笑。
“跑?”
“能讓本公子落荒而逃的人,還沒出生呢。”
而此刻。
就在這家鋪子斜對面的客棧二樓,一扇臨窗的雅間里。
一個身穿墨色錦袍的年輕男子,正臨窗而坐。
他手中端著一只白玉酒杯,深邃的眼眸,如同鷹隼一般,將底下街道上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
“第三次了。”
熾也薄唇輕啟,將杯中清冽的酒液一飲而盡。
從江南初遇,到禹州城門,再到今天這定縣街頭。
站在他身后的護衛達多,面色凝重地上前一步。
“汗主。”
達多眸色不善,“這個小個子,身邊的護衛,皆是高手。”
“方才出手的招式,狠厲,直接,招招都是軍中搏殺的精髓。”
“絕非尋常富家公子的護院。”
達多的聲音里透著警惕。
“事不過三,三次偶遇,太過蹊蹺。”
“此人來歷不明,汗主還需小心。”
大盛的皇帝是汗主的親舅舅,自從太后仙逝之后,兩國關系便進入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汗主現在只身在大盛還是小心為好。
熾也聞,卻只是輕哼了一聲。
他把玩著手中的空酒杯,目光再次投向了窗外那個纖細的身影。
“小心?”
“不過是個被家中寵壞了,跑出來行俠仗義的嬌蠻小姐罷了。”
“何懼之有。”
達多聞,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小姐?女的?”
他有些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
“可……可她一身男裝……”
“屬下聽聞,大盛的女子最是講究規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會孤身一人,帶著幾個護衛就跑到這偏遠的定縣來?”
熾也將手中的空酒杯,“嗒”的一聲,輕輕放在了桌案上。
清脆的聲響,打斷了達多的疑問。
他轉過頭來,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神色已經恢復了慣常的冷漠與平靜,仿佛剛才的一切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小插曲。
“達多,你好奇心太多了。”
“這些事都與我們無關。”
他淡淡地說道,顯然不愿再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
他的目光變得銳利而深沉,如同寒潭。
“我讓你辦的事,怎么樣了?”
“和礦上的人,聯系上了嗎?”
達多立刻收斂心神,躬身答道。
“回汗主,已經聯系上了,那邊的管事是個貪得無厭的,只要價錢給到位,一切都好說。”
熾也的眼中,終于閃過一絲滿意的光芒。
“很好。”
他緩緩站起身,走到窗邊,負手而立。
目光越過街道,投向了遠處那片連綿起伏的山脈。
“這座官辦鐵礦,落在這群貪官污吏的手里,這幾年可是賺得盆滿缽滿。”
“告訴他們,價錢不是問題。”
“只要,他們能把我們想要的東西,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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