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說不好。”
她的神色有些凝重。
“這些人,不像是尋常的江湖草莽,倒像是……訓練有素的死士。”
“可奇怪的是……”
賀然頓了頓,“我總覺得,他們沒有殺意。”
這話一出,不僅雙兒愣住了,連孟時嵐都抬起了眼,目露不解。
“沒有殺意?”
孟時嵐,“方才那把刀,可是沖著我的頭頂來的。”
“不是這個意思。”
賀然解釋,“我指的是,他們真正的目的,似乎并非取你的性命。”
“好似……要搶奪什么。”
孟時嵐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搶奪?
搶奪什么,她手中有什么東西值得搶奪?
佛珠嗎?
又不是什么稀世珍寶,一串佛珠值得出動殺手,是否太草率了。
隨后她看向賀然,“你們這般緊急出城,可是出了什么事?”
賀然壓低了聲音,“時嵐,我這么急著尋你,并非只是巧合。”
“我……我查到了一些事情。”
她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
“我探查到,陳家,似乎與太仆寺有勾結。”
太仆寺?
孟時嵐的瞳孔猛地一縮。
太仆寺掌天下馬政,如今西南戰事吃緊,周從顯親自督辦軍需,戰馬正是其中最關鍵的一環!
她的心,沉了下去。
遂當機立斷,對著車外喊道。
“魏尋,郭凡,清理一下,我們立刻回府!”
“是!”
車外傳來兩人沉穩的應答。
馬很快被重新套好,在郭凡和魏尋的駕馭下,馬車碾過泥濘,重新平穩地行駛起來。
車廂內,氣氛卻比方才更加凝重。
賀然的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憤怒與鄙夷。
她自小在邊關長大,父親是鎮守一方的大將軍。
她比京城里任何一個嬌生慣養的貴女,都更清楚一匹好的戰馬,對于一個士兵,對于一場戰爭來說,意味著什么。
“我真是沒想到……他們竟然敢!”
賀然握緊了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舅舅官至鴻臚寺,再無進益,為了調任戶部之事,屢次寫信求我爹。”
“我爹遠在邊州,從不會插手京中事宜,也最是厭惡這種靠人情鉆營的勾當,便給回絕了。”
孟時嵐靜靜地聽著,心中已經有了幾分猜測。
賀然冷笑一聲,那笑聲里充滿了不齒。
“就因為這點事,他便懷恨在心。”
“如今國難當頭,西南戰事緊急,他不想著如何為國分憂,竟……竟然為了泄私憤,勾結太仆寺的官員,欲在戰馬的采買上動手腳!”
“這哪里是報復,這分明是要數萬將士的命!是要我大周的國運!”
“這是叛國!”
賀然越說越氣,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孟時嵐的眉頭也緊緊皺起。
“可……”
她的話語頓了下,“宋積云在這其中充當了什么角色?”
“陳家到底是欲泄私憤,還是另有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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