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尋你冷靜點兒!”雙兒抱住他的腰身。
“參湯呢!”
“煨在火爐上的,我去端!”姜興堯快步走出去,差點兒撞到門口的妹妹。
姚十三死死抓著門框,眼淚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轉。
周從顯,你怎么能這樣死。
是想讓她愧疚一輩子嗎。
湯大夫顧不上渾身的血,將周從顯的衣衫全部剪開。
將針灸包打開,手法極快,手起針落,按著穴位一一施針。
屋子里的人都被清了出來。
“大人!”
石捕頭拖著傷腿回來了。
“大人,山匪混進城了!他們見人就殺!民營兵根本就不是對手!”
山匪鬧得人心惶惶,離得近的幾個村落全部都涌進了定縣城內。
恐怕就是這時候混進來的。
魏尋沉著臉就往外走。
恰好一個山匪送上門,他剛抬起刀,就被魏尋一劍,身首分了家。
山匪的頭滾到一百姓的腳邊,嚇得他驚叫連連。
魏尋翻身上馬,見到山匪就殺。
本來混進來的山匪就不多,他們四散開來亂殺,只是為了讓定縣所有人都陷入恐慌。
當城里山匪越來越少的時候。
他們意識到了不對,迅速扔掉手中的刀,轉身混進惶恐的人群中。
“他娘的,禹州城有個高手,怎么定縣也有一個!”
“怎么辦?咱們還照計劃行動嗎?”
“不用了,目的也已經達到了,等天黑再混出去。”
*
“殿下,來消息說,定縣抓捕村民兩千余人,城中也造成了恐慌。”
“可還要向禹州方向推進?”
蕭恕的眸底閃過一抹興奮之色。
“周從顯呢,本王可是連姚兒的行蹤都透露給他了,去了定縣這么久,難道還無動于衷?”
慶總管事搖了搖頭,“還沒有任何周大人的手令傳出來。”
“倒是縣令姜大人已經發了三封求助信了。”
“柳大人也向臨州漢王寫了信。”
蕭恕,“再等幾天,周從顯若是還無動靜,再給漢王寫信。”
慶總管,“漢王若是同意借兵呢?”
畢竟,他們的目的,一為挑撥,二為招安。
蕭恕眼尾輕揚起,“那有那么多的完美之事,誰出兵都不要緊,招安為重。”
就像,他看上的女人偏偏就是周從顯的女人,還給他生了兩個孩子。
可那有什么關系,以后是他的了。
“姚兒和那兩個小崽子呢?”
慶總管,“都在定縣縣衙。”
蕭恕輕聲“嗯”了一聲。
“殿下,柳大人求見。”
侍衛在門口回稟。
“讓他進來。”
柳明翰到了禹洲這么久,一次都沒有來過成王府。
蕭恕不僅是從前的對手,他更是知道,蕭恕遠沒有他看上的那般平和無害。
蕭恕身為藩王無兵無權,以他對他的了解,他是不會這樣坐以待斃的。
可他冷眼看著,蕭恕竟然就這樣看著封地山匪侵襲,卻無動于衷。
柳明翰直覺成王府絕沒有現在看到的這么平靜。
“柳大人,別來無恙。”
成王抬手一揮,立刻就有下人上茶。
柳明翰看了一眼,隨后道,“現在定縣的情況,刻不容緩,還清成王殿下小寫信請求漢王出兵剿匪。”
蕭恕看了他一眼,“漢王只是本王的表叔,本王這輩子沒見過三回。”
“柳大人是從哪兒得知,漢王一定會出兵?”
柳明翰,“下官不知漢王會不會出兵,但是漢王是最近的,定縣百姓不容再等,還請成王殿下一試。”
“更何況藩王之責,便是守護地方百姓安危。”
蕭恕冷呵了一聲,“藩王之責?陛下未給一兵一卒,本王何來藩王之責!”
“殿下這是不打算管了?”
“柳大人身為禹州刺史,官居二品,拿著朝廷的俸祿,大人刺史之責,就這么推到本王的頭上?”
蕭恕的眼睛掃過他,隨后懶懶道,“柳大人莫非沒有看過州志?”
“自立國以來,禹州剿過多少次匪,除之不盡,春風又生。”
“柳大人是國之棟梁,素有賽諸葛之慧,禹州之事雖不會撼動國本,但若大人能一解禹州之疼,大人回京之日可再進一步。”
柳明翰倏地抬眼看向蕭恕。
除之不盡,春風又生。
他的心底冷哼了一聲,真是好一個成王殿下。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他緩緩站了起來,“既然,殿下也無法子,下官只有另擇法。”
柳明翰沉著臉出了成王府。
“大人,現在該怎么辦……”
小廝看著大人回來的臉色有些不太好,他也跟著著急起來。
大人才來兩個月多,就發生了山匪襲城,若是這事兒沒個解決。
將來在大人的政績上,就是一大污點!
柳明翰的眸底閃過一絲寒意。
“他沒有兵,所以他想招安一窩山匪為藩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