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手在上面指著,“松墨。”
姚十三摸了下女兒的小腦袋,“芙兒真厲害!”
她在英國公府已經剛開始啟蒙了,自出了京城就斷了。
過了這么幾個月,她還沒有忘記所學。
“芙兒,等你過了四歲的生辰,阿娘給你找個學堂好不好。”
“什么是學堂?”
“學堂就是有很多的小孩子在一起讀書寫字。”
她給女兒解惑道。
小時候她最想做的就是跟著哥哥一起去學堂。
只是,爹爹不允許她去。
她只能悄悄地溜進學堂去看。
若是被爹爹發現,還會冷著臉將她趕回去。
所以,她識字寫字都是哥哥教的。
“有很多的小孩嗎。”芙兒的眼睛都亮了。
“那我可以和很多的小孩一起玩了!”
芙兒很開心。
她從出了京城后,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還好幾次地問她,什么時候可以再去一次隴長山。
在京城,她沒有小伙伴。
每天看著高高的院墻,只能做一個謹慎行的侯門小姐。
姚十三摸了摸女兒的小臉,“自然是可以。”
芙兒的眼睛立刻亮晶晶道,“那我們現在就去吧!”
她哭笑不得,“芙兒,學堂要去找,還要看先生收不收你這個學生。”
芙兒嘟囔著小嘴,“那還要多久呢……”
身后傳來腳步聲,她剛回頭,一個黑色的身影就已經近在眼前了。
那人低低地帶著一頂檐帽,讓人看不清他的臉。
但是姚十三坐在臺階上,抬頭就將他的臉看見了。
五官深邃,左臉眉骨有一道極深的刀疤。
他的眼睛掃過來,就讓人有一種心驚膽戰的寒意。
姚十三的心口直跳,連忙回過頭來。
直到那人走遠了,她好似感受到那股令人心驚的殺氣。
難道這就是殺手嗎?
“夫人,殿下有請。”
她這才牽著女兒站了起來。
對比剛進來的時候,主院的景致也豐富了起來。
水池里移栽了一些睡蓮,還將邊緣用石頭壘高了些。
像芙兒這樣大的孩子是不會掉下去的。
“爹爹!”芙兒已經叫得極為順暢了。
姚十三卻聽得心驚肉跳。
蕭恕掃了她滿臉不適地模樣,隨后勾起唇角道。
“說吧,借多少。”
她的唇角一僵,手里的東西沉甸甸,她都還沒送出去呢……
她上前幾步,將手里的錦盒放在桌子上。
芙兒緊隨其后,然后掀開錦盒,將墨條裝進了那個空缺里。
姚十三,“禹州的糧倉不算大,若是按照王府現有的人數來說,糧倉的糧食夠吃幾年都不成問題。”
“但要是人數多了,恐怕一日都不夠的……”
蕭恕的眼眸輕抬,“你看了定縣曹家的糧倉,不對,或者說是,曹家糧業的布局。”
“胃口挺大,還想用本王做筏子。”
姚十三的眼皮一跳。
她其實想得很簡單,不管這個糧倉的歸屬是誰,但是在此之前,賺的錢都在她的手里。
若天下太平,糧倉能長長久久地開下去,她就會一分錢不少地還給蕭恕。
若是出現了什么重大變故,這些就是她們娘仨安家立命的錢。
所以,定縣的糧,她必須要。
“不管是誰做筏子,有大魚自然要吃。”
她緩了一口氣,“殿下是做大事的人,您看得比我遠,我想掙那三瓜倆棗。”
“殿下的大用處肯定不止于此。”
“三瓜倆棗?你可知曹宅搜出了多少的金銀。”蕭恕倒是小看這個女人了。
姚十三已經聽說了,光是一個倉庫里都藏了幾十萬兩的銀子。
宅子定然不計其數。
她扣了下手指,“那他是貪了朝中的屯糧錢,我這般老實本分,自然只能賺點三瓜倆棗……”
“呵。”蕭恕朝后坐直了身子。
“所以你是老實本分賺錢,本王就是賊心不死?”
姚十三,“……”
就在以為這事兒可能不成的時候。
蕭恕叫來慶總管。
“拿五萬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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