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兒,不能亂跑,也不能同不認識的人說話。”
姚十三什么也沒有看到,她牽住女兒的手叮囑。
說著她抬頭看向文惜,“雙兒這都快去了一個月了。”
雖然每隔幾日就會有來信,但她沒有見到人,總會有些擔憂。
還有兄長,這榜也出來一個多月了,她還沒有收到回信。
還是兄長看到信封上那個“姚”字就把信給扔了吧……
近來明明都是好消息,她怎么就這么心神不寧呢。
她才這樣想著,肚皮緊了一下,肚里調皮的小家伙踹了她一腳。
文惜將熱乎乎剛出鍋的米糕放進食籃里。
“別擔心,不僅雙兒有給你寫信,還有護衛每隔五日也會照例飛鴿匯報一次。”
她將籃子放在馬車上,然后轉身把芙兒抱上馬車。
才一邊攙著姚十三上車,一邊繼續道。
“今年的新科進士已經出來了,新上任的縣官應該要到了。”
“秦大人在京肯定要辦這事兒,你猜新官上任三把火,會不會先燒這個糧食貪污。”
姚十三點頭,“新科的學子,不僅沒有任何的羈絆,還富有一腔為民請命的熱血。”
文惜笑了下,“所以說,還沒回來,不見得就是壞事。”
“他們拿到的罪證越多,于我們自然是越有利。”
姚十三挑了一下眉,“我們?不是于殿下越有利嗎。”
“掌握了糧道,不就是掌握了命脈?”
文惜沒有否認,“也于姚娘子賺錢更有利。”
三日后。
雙兒終于回來了。
一進門連一口水都沒有喝,直接抱著芙兒就猛親!
芙兒肉團團的小臉兒都要變形了。
“雙兒姐姐……放開、我……”
雙兒這出去了一趟,膽子大多了,說話聲音也大了。
還真有了幾分商行當家人的派頭。
“姐姐,你是不知,我和阿尋兩個人夜闖那曹扒皮的倉庫,里面滿滿當當堆著金山銀山!”
“都是朝廷的采糧錢!都進了他和貪官的口袋!”
說著她還嘖嘖搖頭嘆息,“我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么多錢呢!”
“這個曹扒皮為禍一方,怪不得秦大人回京的第一件事就是辦他呢!”
文惜笑道,“這個新上任的縣官還真是好命,這是喂到嘴邊的官績。”
雙兒,“新上任的那個縣官看著是個年輕孱弱的書生,提著劍就去砍了曹家大宅的門鎖!絲毫不懼曹扒皮說他上頭有人的鬼話!”
“有人還想給縣官送錢賄賂,最后發現縣令不是定縣人。”
她越說越興奮。
“姐姐,那曹家大宅簡直比皇城還大!可惜阿尋不讓我進去看。”
姚十三,“你們不會光顧著抓貪污,收糧的大事兒給忘了吧。”
“那怎么會忘呢!”她一臉的驕傲,從懷里拿了一疊簽好的契書。
“那姓曹的沒良心,收了百姓的糧不給錢,我同縣官老爺說了,我們如數付錢,再從曹家糧庫拉走對應的糧食數量!”
“對了!還有一件頂重要的事!”
雙兒將芙兒放在旁邊的凳子上坐好。
“曹家的糧倉查封了,縣官老爺說這些以后清算要賣掉,問我們商行要不要,因為我們出了大力,如果我們要,優先給我們留著。”
文惜看了姚十三一眼,“買。”
姚十三自然是心動,曹家是專做糧食的,倉庫不僅現成,而且儲糧量肯定要比禹州城的糧食更多!
可最大的問題是。
她現在都不剩多少錢了。
想買,又要借錢。
她的債,更多了……
雙兒看她猶豫的樣子繼續道,“縣令大人說了,等這些事兒處理完,就要著手這些事,差不多應當能留一個多的樣子。”
文惜提醒她,“糧食,民生之重,沒有了曹家,日后還有張家王家。”
“倘若現在不能占據有利之位,日后再想進來,人家未必肯讓地方了。”
雙兒點點頭,“曹家是定縣最大的糧商,還有很多小的糧商。”
“還有專門的糧市,是秦大人一手促辦的。”
姚十三點了點后,隨后道,“聽你們這么說定縣還是個風水寶地,不知道新縣官怎么樣。”
雙兒連連點頭,“新縣官可好了!那個衙役大哥說過,叫蔣新什么的……我忘了。”
“行!買!”
姚十三拍板決定了。
債多不壓身,不在乎再多欠點了……
這兩個糧倉起來了,楚州,禹州,賀州,皂州,這延邊的一帶,全是買賣!
用不了兩三年就能還完。
姚十三專門去書齋挑選了一套文房四寶。
還讓女兒捧著墨條,兩人一起去主院找蕭恕。
借錢難,借大錢更難。
剛走到門口,就被門口的侍衛攔住了。
“殿下有客。”
姚十三就拉著女兒在主院門口的臺階上坐下。
芙兒捧著墨條聞了聞,“阿娘這個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