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記憶深處有一個聲音,讓她不安。
“阿娘。”
芙兒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她揉著眼睛坐了起來。
她的小鼻子動了動,“好香呀,阿娘,你偷吃什么呢?”
孟時嵐取了一塊香胰子,連忙在盥洗盆洗了洗手。
“你聞錯了,阿娘沒有吃東西,快些睡吧。”
芙兒迷迷糊糊的翻身又睡了過去。
在莊子上度過了三天。
芙兒和萱兒玩的很開心,兩人都舍不得走。
兩個小孩告了三天的假,該回國子監上課了。
孟時嵐也該忙碌鋪子上的事情了。
雙兒這段時間忙得腳不沾地,連樁子上都不來。
孟時嵐和周菀青兩人,以東家的身份給各家各府都發出了請帖。
重整開業的那一日異常火爆。
雙兒從霓裳山莊得到了啟示,女子穿衣打扮,衣裳首飾,妝容,都需要協調一致。
在她布置的展示架上,放上了時下最為時興的衣料花色,上面再擺上對應的首飾。
進鋪子的人便能最快的找到適合自己的首飾。
孟時嵐和周菀青兩人站在二樓的欄桿邊。
“想不到三小姐還有這樣的頭腦。”
在她的印象中,周菀青總是一個人默默的跟在宋積云的身后。
別人說什么她便做什么。
趙氏也不曾對她多有管束,更不會教她些什么。
周菀青笑了一下,“這都是我嫁進高家后大嫂教我的。”
“大嫂很好,不嫌我笨,也不嫌我慢,她手把手教我打理自己的鋪子。”
“她說女人出嫁,這些嫁妝就是我的底氣。”
“可不能再短短幾年,就把這些底氣給消耗沒了。”
孟時嵐想到了那日,芙兒在國子監被兩個小少年欺負的事情。
在周菀青的眼中,大嫂是個好人。
他不可置評。
周菀青看著爆滿的鋪子,“這個算是我做的最好的一個買賣了。”
說著他看了一眼孟時嵐,“那我也想不到孟小姐會有這樣的頭腦。”
“這家鋪子能立足穩定,日后定會日賺斗金。”
“咱們就等著數錢吧!”
現在珠寶樓沒有小廝,都是丫鬟。
曾經的小廝有許多都被已經喂大了胃口,在任何地方找事兒都覺得工錢少。
現在鋪子重整開業。
他們又想回來了。
“姚小姐,是我們有眼無珠,鬼迷了心竅,聽信了袁掌柜的話。”
“您看我們在鋪子做了那么多年,手腳麻利,人也機靈。”
“我們還有許多的熟客,找我們是最合適不過了。”
雙兒忙的腳不沾地,還被這群曾經欺負過她的人攔住。
他看著曾經在他面前趾高氣揚,現在卻低聲下氣。
“我們鋪子現在都是女客,不需要那么多小廝。”
“更何況我們這破地方也容不下你們這么多大佛,想要活計另尋他路。”
雙兒說完就轉身離開,留下一群沒人要的小廝面面相覷。
“怎么辦,他們不要人了。”
“早知道就不走了。”
“小結巴沒有走,我聽說他現在跟著師傅做首飾,就學會了就是一門手藝。”
“真的呀,我聽說手藝好的打金師傅一個月好幾兩呢!”
一群人七嘴八舌,悔不當初。
一輛馬車在鋪子前停下。
從車上走下來一個氣宇軒昂的男人。
他看到鋪子前圍著的幾人,皺眉厲聲道,“在這兒做什么,想要搶劫不成。”
幾分小廝見是不能得罪的貴人,見狀立刻四散跑了。
高志安搖著扇子走了進來。
鋪子里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女客,只有極少數的男客。
他在人群中也不算突兀。
立刻就有小丫鬟迎了上來,“這位公子,是給自己買還是給家中家眷買?”
鋪子除了女子所用的首飾,還有男子用的發簪,玉帶。
高志靈的眼睛搜尋了一番,沒有看到想找的人。
他的視線這才看向小丫鬟,“都要。”
小楊還立刻笑起了眼,“客官這邊請。”
她盡心盡力的介紹著,“我們鋪子的材質,木、玉、金、銀都有。”
“木頭?木頭值什么錢?”
“木都是上好的金絲楠木,海黃梨,紫檀。可以公子這樣儀表堂堂的人最適合不過了。”
高志安的唇角揚起,“那就一樣來一個吧。”
“你們鋪子最貴重的首飾拿出來看看。”
小丫鬟的眼睛立刻亮了,“最貴重的便是我們的象牙玉雕冠。”
高志安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大手一揮,“就這個了,給本公子包起來。”
小丫鬟都結巴了,“這、這可是鎮店之寶,八千兩,公子您不看看嗎。”
高志安的眼神不善起來,“你是覺得本公子買不起嗎。”
“不、不是的!”
“是奴婢說錯話了,請公子恕罪,這就幫您包起來!”
開業第一天就賣出了鎮店之寶。
“姐姐,你說得對,我們果然應該改行!”
雙兒直奔三樓,推門就迫不及待道,“那個八千兩的象牙冠賣出去了!”
孟時嵐驚地抬頭,“這么快就賣出去了?!”
周菀青只覺得自己的眼前全是錢,“賣、買出去了?”
“對!”
雙兒猛地點頭,語間全是興奮,“聽丫頭說,是個姓高的公子。”
“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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