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蕭恕不能說話。
一開口,就讓人窒息。
蕭恕看著她的表情,心情很好,還沒開心一會兒,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差點兒將他五臟六腑都咳出來。
芙兒偏著頭看著干爹難受的模樣。
想到昨兒在寺廟,干爹說的,沒有一條心就會死。
她一臉認真道,“干爹你和爹爹一起永結同心,你就不會這么難受了。”
蕭恕,“……”
姜興堯,“?”
姚十三,“??”
“大人,不好了!”
幾人的說話,被衙役急報打斷。
姜興堯迅速站了起來,“又有命案?”
“是禹州城進山匪了!”
姚十三下意識看了蕭恕一眼。
他就這么巧合來了定縣,禹州就進了山匪。
衙役,“州牧大人請打人支援,石捕頭曾帶隊攻打山匪,經驗十足!”
“不行!”
她揚聲拒絕,“他一介書生,讓他拿筆桿子可以,抗擊土匪不是要他的命嗎!”
姜興堯沒有看妹妹,徑直抬腳走出縣衙。
“讓石捕頭清點人數,準備出發。”
“哥!”
姚十三急急地追了出去。
此刻她也慌亂起來,“山匪殺人不眨眼!你什么也不會,不能去!”
姜興堯就像小時候摸她頭的那樣,又摸了下她的頭。
“窈兒,你小時候那般勇,現在哥哥自然不能跌你的份兒。”
姚十三搖頭,“州里的人都頂不住,你一個小小縣衙能起什么作用!”
姜興堯彎腰將芙兒抱起塞進妹妹的懷里。
“等我回來。”
蕭恕站在臺階上,手指輕輕摸著手爐,眸底閃過一抹光亮。
姚十三抱著芙兒轉身沖到蕭恕的跟前。
“什么山匪,都是你的人是不是!”
他倏地抬眼看向她,半晌后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姚兒,現在是愈發地肆無忌憚了。”
姚十三現在的腦子轉得飛快,嘴里也炮語連珠似的。
“殿下是什么目的,我們前腳離開禹州,后腳就有山匪進城。”
“糧食,藥材,都是戰爭所需,還有什么,還要不要開個鐵礦,把武器也解決了!”
“禹州是您的屬地,你這么做是為什么,我哥就只是個書生,他去會死的!”
姚十三的眼淚奪眶而出。
她才剛剛找到哥哥,就這么快就讓她失去嗎。
芙兒看著阿娘的眼淚,也害怕地哭了起來。
慶總管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殿下跟前,一大一小放聲大哭的場景。
這、這是怎么了……
蕭恕本就咳嗽得難受,娘倆一起放聲哭,他的耳朵里現在只剩哭聲了。
最后他忍無可忍,“……他不會死!”
不會死。
姚十三瞬間收聲,還不忘抬手捂住芙兒的嘴巴,手動收聲。
“殿下。”
慶總管出聲提醒,他生怕殿下一激動把什么都說了。
蕭恕看了他一眼,隨后對她繼續道,“慶伯已經派人保護姜大人了,他死不了。”
姚十三回頭看了一眼慶總管。
“派人保護?”
慶總管點頭,“派了,請姚娘子放心。”
*
禹州城里四處都是逃竄的人。
滿大街都是尖叫聲和慘叫聲。
山匪進城就開始搶。
搶錢,搶物,搶女人。
城中官兵和山匪兩方對上的時候,竟然很快就敗下陣來。
柳明翰身為刺史,坐鎮指揮。
“對方來了多少人?”
“目測一百多人。”
“人數不多,帶人包抄。”
州牧不是第一次見山匪,但是山匪進城這才第二次。
“柳大人有所不知,這些山匪不怕死,常常以少勝多,咱們現在人不多,恐怕勝算不大!”
“下官已經讓人請周邊縣衙支援,尤其是定縣,有個石捕頭極有經驗……”
“大人快看!”
州牧的話還沒有說話,就被人打斷。
所有人看過去。
就見一人手執長劍殺出一條血路!
生生將這群進攻的山匪撕開了一條口子,后面的官兵一擁而上。
竟然有反壓之勢!
柳明翰的眼睛微瞇。
“周從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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