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賀東霆又把碗筷都收拾整齊,把房間也打掃了。
“你歇歇行嗎?不要你的腿了?”
“哪里像你說的那么嚴重?”
顧朋開著三蹦子來了,進了門就開始嚷嚷,“這地方真偏僻,讓我一通好找。”
顧朋提著三根筒子骨,放在鐵盆里,對凌秋月說:“我哥讓給嫂子帶的,你洗一下,這會就可以煮上了。”
賀東霆就去煮上了。
“我哥怎么這么勤快?”
凌秋月掃了他一眼問道:“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在家里什么活都不干?”
“家務不干,要不我娶媳婦干什么?”
“你不吃飯嗎?你不穿衣嗎?這些都是你媳婦做的家務,你只管享受,不付出啊?大男子主義要不得。”
顧朋還在掰扯,“我媽說了,這些都是女人的活。”
“那你跟你媽過去吧,還娶什么媳婦?”
賀東霆拍了顧朋一下,示意他閉嘴,“男女平等,你不知道疼媳婦,等老的那一天有你受的。”
凌秋月接著說:“對媳婦不好的男人,老了得媳婦伺候吧?把你往輪椅上一扔,下雨把你推出去曬太陽,下雪把你推出去看雪景,你要是餓了就把你的假牙摘下來,什么硬給你吃什么。
冬天給你穿短袖,夏天給你穿棉襖捂痱子,只要弄不死就往死里弄,這就叫你年輕不對老婆好,到老受罪跑不了。”
顧朋打了個寒戰,“你們女人這么心狠嗎?”
“這不是心狠,愛是相互的,你能蹦能跳的時候不幫媳婦?你老了,她也不幫你,很公平啊。”
凌秋月絕對不是無的放矢,她也是說給賀東霆聽的。
夫妻夫妻,誰也不是誰的附庸。
雖然,賀東霆十有八九是個好的。
天不早了,凌秋月催著兩個人趕緊走,黑天走路不安全。
“嫂子,那我和哥走了哈。”
“嗯嗯,慢點,你哥的腳不行。”
拐到大道上了,顧朋沒記仇,反而還在夸,“嫂子真是個好女人,可惜沒嫁個好男人。”
這話賀東霆就不愛聽了,“你還可惜上了,跟你有什么關系?”
“話不是這么說的,哥說她是不是好女人?她命不好我說沒說錯?”
賀東霆,“廢話真多,老老實實開你的車吧。”
顧朋問道:“哥,你脾氣怎么這么大?剛才在嫂子那兒還好好的……是我說錯話了?我夸嫂子不行?”
“沒有,會有人對她好的,不用你擔心。”
……
凌秋月走在長長的走廊上,有人跟她打招呼,“凌醫生,早!”
“你也早。”
“凌醫生今天的氣色真好,是有什么喜事嗎?”
“我哪一天的氣色不好?”
“哈哈,也是。”
一男一女從她身邊走過去,進了診室,低聲說著什么,凌秋月盯著看了她許久。
要是她沒有認錯的話,這個女人就是叫淑蘭的那個寡婦,她前夫賀建設心心念念惦記著的人。
是嫁人了嗎?
對于凌秋月來說,她沒有任何想法,純粹是吃瓜。
這一男一女進的剛好是李醫生的診室,也是她的。
“凌醫生,記錄一下。”
凌秋月找出紙和筆,開始記錄。
“同志,證明。”
女人拿出了一個紅本本,上面有被檢查人的名字及婦女的一些身份信息。
小本本上的名字根本不叫丁淑蘭。
說的再直白一點,就是丁淑蘭拿著別人的小本本來檢查。
“商云秀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