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買什么?過幾天再買不行嗎?不知道自己有傷?”凌秋月埋怨道。
凌秋月昨天來的月事,正是量大的時候,肚子也不太舒服。
要是有選擇的話,她更想回家躺著。
“去了你就知道了。”
“那我不騎自行車了,回來再騎。”
“嗯,你也帶不動我。”
凌秋月又把自行車放了回去。
供銷社里面,顧客并不多,老百姓并不是不需要,是手里沒錢沒票沒有消費能力。
田玉翠看著這稀稀拉拉的幾個人,百無聊賴,就差高歌一曲:時鐘啊,你快點走……
“哎~賀東霆,今天打算買什么?”
賀東霆,“想買一塊女式手表,不知道有沒有?”
凌秋月這才知道賀東霆是買手表。
“我有鬧鐘,不用買。”
鬧鐘也是賀東霆的。
賀東霆低聲說:“三轉一響,別人有的你也要有。”
田玉翠看看賀東霆又看看凌秋月,問道:“老同學,這是你對象?”
賀東霆點點頭,“手表有嗎?”
田玉翠搖搖頭,“這個真不是騙你,手表真沒有,我們內部人買,也是拜托主任,從縣供銷社往這邊調……你們可以去縣供銷社看看,咱這邊畢竟是小地方。”
凌秋月扯了扯賀東霆的衣角,“算了,不急在一時。”
時下的姑娘,把三轉一響當潮流,凌秋月不這么認為,她已經有一大件了,要是以后隨軍的話,搬都是問題。
還不如去那邊再買。
“既然手表不能買,那就去看看別的。”
“還買什么呀?我都有。”
“你瘦,買點有營養的。”
凌秋月小聲嘟囔,“我懷疑你在養豬。”
聲音小,賀東霆還是聽見了,“就想養胖你。”
賀東霆不是說說的,麥乳精一大罐,山楂罐頭一瓶,他看著貨架,又問道:“同志,有沒有雞蛋糕?”
他在部隊的時候,看見家屬院的孩子吃過,色澤金黃,看著像是挺好吃的。
“有。”
售貨員拿了一包。
凌秋月,“夠了,夠了。”
賀東霆打量著貨架,又買了一斤紅糖。
付錢找零,又得了一塊大蝦酥糖。
不過凌秋月沒看見。
“張嘴。”
“干嘛?”雖然這么問,但凌秋月還是張開了口,一個物體絲滑地入嘴,凌秋月后知后覺地知道是塊糖。
“你把我當小孩了嗎?”
“誰說糖果是小孩才能吃的?”
凌秋月懊惱地發現,和賀東霆說話,她總是落于下風。
走出供銷社,賀東霆就把上衣脫掉了,只穿著一個白色背心。
“來,穿上。”
七月了,凌秋月穿一件衣服都嫌熱,再穿一件是捂痱子嗎?
“我不冷,我不穿。”
“你要穿。”賀東霆給凌秋月披在身上,小聲提醒,“褲子臟了。”
凌秋月的腦袋轟的一聲炸了,褲子臟了……是,是那個意思吧?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什么時候臟的,有沒有別人看見,她丟了多長時間的丑?
凌秋月也不嫌熱了,著急忙慌地穿上,堪堪能蓋過屁股。
夏天穿深色褲子太熱,穿淺色就容易出丑,真是愛美和保險難兩全。
凌秋月的臉滾燙,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兩輩子她都沒這么丟過人。
賀東霆看著她窘迫的樣子,輕聲安慰:“別慌,沒人注意到。”
鬼才相信,她在供銷社停留的時間可不短,真是轉圈丟人了。
凌秋月低著頭,不敢看周圍人的目光,心里又羞又惱。
賀東霆十分自然地接過她手里的東西,兩個人一起往出租屋走。
一路上,凌秋月都不敢說話,賀東霆卻時不時說些輕松的話,試圖緩解她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