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逃
但還能逃得掉嗎?
兩年前,她在法國留學,患有尿毒癥多年的顧叔叔要做換腎手術,傾家蕩產都湊不齊手術費。
腎源不等人,救命要緊,她把最后一年的學費全部寄回國內。
那時,她的畫賣不出去,窮得連飯都吃不起,房租水電也沒錢交,面臨著馬上要流浪法國街頭的窘境。
再者,她不想在留學的最后一年輟學,前功盡棄。
走投無路之際,她看到路邊停著一輛百萬豪車,車上的男人長得相當俊帥,又同樣是亞洲人。
有時候,人為了生存和前途,什么事都能干得出來。
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直接上前用國語詢問,“先生,你能幫我交學費嗎?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男人冷冷地望著她至少十分鐘。
她也逐漸意識到自己的唐突和失禮,道歉后,準備離開。
男人回了一句,“上車。”
她會畫畫,會干家務,會做飯,還有一副好看的皮囊。
可男人只想睡她。
迫不得已,她忍辱接受。
得虧男人長得賞心悅目,身材也絕,在床上疼痛的時間并不會太久,全程十分鐘不到就完事了。
男人明顯青澀笨拙,但出手相當大方,解決了她一年的學費和生活費,還能存點錢。
當時,他們交換聯系方式,加上好友。
男人食髓知味,隔了半月再來找她,后面就越來越頻繁,有時候一個星期一次,甚至兩次三次。
往后的每一次,過程和時長再也沒有第一次那么輕松。
她每次都被折騰得半死,哭著求饒也控制不住男人的獸性,似天堂又似地獄。
男人說他叫阿赫。
問她名字時,她看到枕頭旁放著一只泛黃蔫巴的小白兔公仔,便隨口說:“小兔。”
在法國美術學院留學的最后一年,她除了學習和準備畢業作品,其余時間都給了這個男人。
給他下廚做家鄉美食,陪他兜風看海看日落,一起逛街看電影,給他足夠的情緒價值回饋他在經濟上的幫助,在床上也盡量滿足他強烈的需求。
他們做盡了所有情侶該做的事
這樣糜爛的生活,她過了足足一年。
在她畢業之際,最后一次去見他。
他問:“要不要住一起?”
她沒有拒絕,只是回了一句,“我考慮一下。”
那一晚,他們用完一小盒套,直到筋疲力盡。
男人緊緊地抱著她入睡。
她醒來時,拿起男人的手機,小心翼翼地用他的手指開鎖,刪了兩人所有的聯系方式,以及相冊里關于她的所有照片,清空垃圾箱和緩存。
離開時,她在紙上留下一段話,“阿赫,謝謝你這一年來的慷慨解囊,希望你前程似錦,身體安康,幸福美滿,互刪,互不打擾,各自安好——小兔。”
從法國回來,她立刻換了手機卡和社交平臺,徹底告別過去。
可她沒想到,這男人一直在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