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魂未定的薛桂忍不住擦了擦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戰戰兢兢地向鄧晨請教道:“主公大人吶,屬下實在想不通您究竟是什么時候開始修習武功秘籍的呢?為何以前從未聽您提起過此事呀?”
"三年前,"鄧晨撣了撣衣袍上的灰塵,"你當我每晚在書房,只是看書?"
他緩緩地走到窗前,靜靜地凝視著遠方的隴西方向,仿佛能夠透過重重迷霧看到那個隱藏在暗處的敵人――隗囂。過了許久,他終于輕聲開口道:“隗囂啊,第一輪較量至此便已結束。接下來,輪到我出招了。”
站在一旁的墨云風聽到這話,不禁皺起眉頭問道:“主公,您究竟打算怎樣展開反擊呢?”
鄧晨微微一笑,似乎對眼前的局勢胸有成竹,他搖了搖頭說道:“所謂反擊,不過是以暴制暴罷了。然而,這樣做并非上策。依我之見,倒不如將計就計,誘敵深入,讓他主動找上門來。如此一來,勝算自然更大些。”
說罷,他湊近墨云風,壓低聲音耳語起來。
墨云風起初還一臉疑惑,但隨著鄧晨話語的不斷傳入耳中,她的眼睛越瞪越大,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待得鄧晨說完之后,她忍不住驚呼出聲:“主公,這......這真的可行嗎?”
面對墨云風的質疑,鄧晨卻是信心滿滿地點頭應道:“放心吧,此計必成!隗囂這個人吶,野心勃勃卻又缺乏謀略,貪得無厭而疏于防備。他不僅覬覦我的性命,更是垂涎于我腦海中的智慧和計策。只要我們略施小計,讓他誤以為這些東西皆可手到擒來,那么他必定會按捺不住內心的沖動,乖乖上鉤。”
罷,鄧晨轉身回到棋盤前,伸手拾起先前被移開的那顆棋子,然后毫不猶豫地再次落子其上,并同時輕笑道:“哈哈,這局棋呀,此刻方才正式拉開帷幕呢。”
一直默默注視著鄧晨一舉一動的薛桂,此時也不禁暗自感嘆。在這一刻,她突然意識到,原來這位男子所下的并不僅僅是一場普通的棋局,而是一個囊括了整個天地萬物、深不可測的大局。
而自己,不過是棋盤上的一枚小棋子。
但她心甘情愿。
因為跟著這個男人,她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世界――一個女子可以拔劍殺人,可以執掌機要,可以不被當成貨物的世界。
這,就足夠了。
長安,大將軍府,深夜。
隗囂沒有睡,他在等消息。
案前擺著十三盞青銅燈,燈油是西域進貢的龍鳳靈脂,燃起來有股若有若無的幽香。這是隴西十三刀的命燈,燈在人在,燈滅人亡。
三更剛過,第一盞燈滅了。
隗囂眼皮一跳,握緊了手中的玉佩。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