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第二盞、第三盞……燈火如流星般接連熄滅,十三聲輕微的“噗嗤”響過,書房重歸寂靜。
十三盞燈,全滅了。
隗囂的臉色在黑暗中看不出變化,但手中那枚和田玉佩已被捏得粉碎。玉屑從指縫滑落,像一場微型的雪。
"好一個鄧晨啊!"隗囂的嗓音低沉而沙啞,仿佛是從嗓子眼兒里硬生生地擠壓出來一般。"好一個所謂的臥床不起!"他的語氣充滿了憤怒與失望,讓人不禁為之顫抖。
王元靜靜地佇立在一旁,甚至連大氣都不敢輕易喘一口。因為他深知眼前這位主公此刻正處于極度暴怒之中,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火燒身。
要知道,十三刀可是隗囂麾下最為銳利的一把利刃,其威力足以令人聞風喪膽。
可是,十三刀毀了,毀于鄧晨,更是毀于隗囂。
然而如今這把利刃卻在常山地界折斷,這無疑等同于斬斷了隗囂的一條臂膀。
"主公,屬下認為此事或許存在一些蹊蹺之處......畢竟鄧晨身旁還有那位神秘莫測的女道士相助呢......"王元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但話未說完就被隗囂打斷。
"蹊蹺?你覺得這一切都是巧合嗎?"隗囂突然發出一陣狂笑,那刺耳的笑聲在空蕩蕩的書房內不斷回響著,聽起來遠比哭泣更為凄厲可怖。
"整整十三個訓練有素的好手啊!竟然連區區一名道士加上一個弱女子都無法擺平?!他們簡直就是一群愚蠢至極的豬玀!"說罷,隗囂猛然站起身來,開始在房間里焦躁不安地踱起步子。他的腳步異常沉重,如同擂響的戰鼓聲般震耳欲聾。
"不,不會這么簡單......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對勁......"走著走著,隗囂突然間止住步伐,并喃喃自語道。緊接著,他的雙眸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似乎想到了什么重要的線索。
"除非......除非鄧晨事先知曉我的行動計劃,并且早已精心設下陷阱等待我們自投羅網。如此看來,他并非僅僅略通武藝那么簡單,而是能夠精準地算計到事情發展的每一個環節。"王元心中一寒:“主公的意思是,他連您派刺客都算到了?”
“不是算到,是勾引。”隗囂咬牙切齒,“他用自己做餌,等我出手。他越顯得虛弱,我越心急。心急,就會犯錯。”他走回案前,看著那十三盞熄滅的燈,沉默良久。
“派人,去收尸。”隗囂終于開口,“順便看看,鄧晨有沒有留下什么話。”
然而,隗囂并沒有意識到,他自己的判斷也只是基于他的主觀猜測。他只相信他愿意相信的東西,而忽略了其他可能的解釋。
在收尸的過程中,隗囂的手下發現了一些奇怪的痕跡。這些痕跡似乎表明,鄧晨在與刺客的戰斗中使用了一種特殊的技巧,這種技巧并不是一般人所能掌握的。
“主公,這會不會是鄧晨故意留下的線索,想要誤導我們?”一名手下提出了疑問。
隗囂冷笑一聲:“哼,他以為這樣就能騙過我?我可不會這么容易上當。”
他堅信自己的判斷,認為鄧晨就是在設下陷阱。他決定親自去調查鄧晨的背景,看看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然而,當隗囂深入調查后,他卻發現了一些讓他震驚的事實。鄧晨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種陰險狡詐的人,他只是一個普通的道士,與隗囂的敵人并沒有任何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