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眼睛都沒有多眨一下,只是用一種很平淡并且毫無感情色彩的語氣回應道:“多謝王將軍您的好意啦,不過實話告訴您吧,其實我家主公根本就看不上眼這些什么金銀財寶之類的東西哦。”
聽到這話以后,原本滿臉堆笑的王元,瞬間變得面色陰沉起來,就連嘴角掛著的那種假笑也突然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驚愕和難以置信的神情迅速從其眼神當中一閃而過。
緊接著他緊緊盯著面前這位看起來十分神秘莫測的老道士皺緊雙眉放低聲音試探性地追問了一句:“難不成......莫非道長您打算直接拒絕掉我剛才發出的邀請嗎?”
墨云風緩緩站起身來,身姿挺拔如松,她的目光堅定而冷靜,仿佛早已看透世事滄桑。
她輕輕搖了搖頭,語氣平靜地回答道:“并非如此,只是如今主公確實身染重病,病情嚴重到無法看清前方道路,也聽不到周圍人的聲音。所以,請將軍您還是先回去吧。”
說完,她轉身面向門口,似乎已經下達了逐客令。
王元氣得臉色發青,額頭上青筋暴起,但礙于對方身份以及此地乃是常山侯府,他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并未當場發作。
他狠狠地瞪了墨云風一眼,然后猛地一甩袖子,大步流星地離開了房間。
回到長安后,王元氣沖沖地直奔隗囂所在之處,將自己在常山侯府所遭遇的一切添油加醋地講述給隗囂聽,并憤憤不平地說道:“鄧晨實在是太狂妄自大了!他竟然敢不見我,還派遣一個女道士前來羞辱主公。而且,他居然大不慚地聲稱隴右地區太過偏僻荒涼,根本配不上像他這樣的人才!”
隗囂靜靜地聽完王元的報告,他坐在案幾前,右手托著下巴,左手輕輕敲擊著桌面,臉上并沒有出現絲毫憤怒之色,反而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的目光深邃而銳利,仿佛能夠穿透王元的內心。
他若有所思地走到窗前,凝視著遠方那片廣袤無垠的西北地區。窗外,狂風呼嘯,沙塵漫天,一片蕭瑟的景象。隗囂的眼神中閃爍著光芒,輕聲自語道:“嗯,有點意思……看來這個鄧晨倒是有些與眾不同啊。他越是表現出這種傲慢無禮的態度,就越發證明他可能具備真正的才能和實力。”
沉默片刻之后,隗囂突然轉過身來,他的步伐堅定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蘊含著無盡的力量。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決然和果斷,對著身后的王元下令道:“立刻傳我命令,讓隴西十三刀馬上啟程前往常山侯府。此次行動無需再去邀請鄧晨出山相助,而是直接將他的首級帶回來見我!”
聽到隗囂這番話,王元不禁猶豫起來。他皺起眉頭,擔憂地提醒道:“主公啊,據我所知,鄧晨身旁除了那個神秘的女道士外,還有數百名忠誠可靠的親衛軍護衛。以我們目前的力量貿然出擊,恐怕很難輕易得手啊……”
隗囂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他的眼神中閃爍著獵人看到獵物時的光芒,仿佛在說:“不易才有趣。”他緩緩地走到王元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王元。我倒要看看,是他的智計快,還是我的刀快。”
說完,隗囂轉身回到案幾前,他拿起筆,在紙上寫下了一道軍令,然后遞給了王元。
王元接過軍令,向隗囂行了一禮,然后轉身離去,執行隗囂的命令。
當夜,月黑風高,萬籟俱寂。
常山侯府內一片靜謐祥和,唯有書房里透出微弱的燭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