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骨嶺。
荒涼的土地上,白骨遍地,陰風陣陣。
在一座廢棄礦洞的入口處,辯武一襲黑袍,負手而立。
臉上竟還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在他身后,一道虛幻的魂影若隱若現,正是金明風的殘魂。
“他們來了。”金明風的聲音虛弱而沙啞,卻帶著一種刻骨的怨毒。
“我知道,師尊,大殿內已經有人偷偷給我發了傳音。”
辯武抬頭望向天際,眼中閃過一絲近乎癲狂的光芒,“弟子等的就是他們。”
“你確定要這么做?”金明風問道,“那老不死的親自出手,你未必能撐得住。”
“撐不撐得住,總得試過才知道。”
辯武冷笑一聲,周身靈力開始瘋狂涌動,攪得四周陰風大作。
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與其被宗門擒下,廢去修為,像條狗一樣被關在水牢里,受盡折磨屈辱而死,還不如就在此地,轟轟烈烈地放手一搏。
若能拼出一條血路,也是他和師尊的機緣。
說時遲那時快,數道流光撕裂長空,落在枯骨嶺之上,現出天劍門一行人的身影。
太上老祖當先現身,目光如電,死死鎖定在辯武身上。
“辯武。”
“老祖大駕光臨,辯武有失遠迎。”
辯武拱了拱手,神情淡然得仿佛在招待多年未見的老友。
“不知老祖帶著這許多人,興師動眾地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所為何事?”
“所為何事?”東陽真人上前一步,怒聲道,“辯武!你勾結邪魔,殘害無辜修士,煉制道體,犯下滔天大罪!事到如今,還敢在此裝瘋賣傻?”
辯武聞,突然笑了,笑得肆無忌憚。
“掌門師弟,此差矣,我這哪里是裝瘋賣傻?不過是為宗門尋一條通天大道罷了。”
“通天大道?”
“不錯,”辯武神色平靜,“我們天劍門被那凌霄宗壓制了多少年?”
“太上老祖空有一身修為,卻常年閉關,不問世事。”
“若再無煉虛期修士坐鎮宗門,就會一直被那凌霄宗踩在腳下,資源,天驕,所有的一切都會被他們盡數搶走。”
“一派胡!”
先前那位長老聽著這些明顯就是辯武現場瞎編的話,氣得胡子直翹。
他怒喝道:“你這分明是為了一已私欲,枉顧人命!”
“那金明風是何等存在?他對我們天劍門恨之入骨,你竟妄想他能為了宗門的未來行事?簡直是癡人說夢!”
辯武沒有回答,只是冷冷地掃了那長老一眼,眼神像在看一個傻子。
“你們這些人,永遠只會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指手畫腳。”
“可你們誰又真正為宗門的未來考慮過?”
太上老祖聽完這番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辯武,你錯了。”
“宗門的強盛,從來不是靠這種歪門邪道堆砌出來的。”
“你若真心為宗門,就該知道,修真之路,本就是逆天而行,每一步都需腳踏實地。”
“而你,卻選擇了最骯臟的捷徑。”
辯武嗤笑一聲,笑聲里滿是譏諷。
“老祖,您說得輕巧。”
“可若您今日沒有出關,那天劍門內下一個晉升煉虛期,享受四域敬仰之人……可就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