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世恒整個人都傻了。
這么牛x一號人物,他身為家主,居然不知道?
這還玩個毛啊?
他就是來開個例會,怎么開著開著,自家祖墳里就刨出來個千年大反派?
還是煉虛期的!!!
他們金家衷心于天劍門,根本一點邊都不想沾好嗎?
金世恒嘴唇哆嗦了幾下,感覺自已像是被一道天雷從頭劈到腳,外焦里嫩,神魂都在冒煙。
半晌,他才從喉嚨里擠出一句干巴巴的話。
“掌門師兄,這……這不可能吧?我金家的族譜上,翻爛了也從未記載過此人……”
“沒記載,不代表不存在。”
一直閉目養神,仿佛睡著了的太上老祖突然睜開了眼。
那雙蒼老渾濁的眸子里的鋒芒,比殿中任何一柄懸掛的寶劍都要銳利。
“金明風此人,當年確實是你金家的子弟,雖然天賦異稟,卻身懷妖血。”
“他野心勃勃,不到五百歲便修煉至煉虛期,但因那半妖之體,曾在少年時期備受宗門同輩的排擠與羞辱。”
“心中積怨之下,他竟妄圖顛覆天劍門,以報心頭之恨……此事被宗門察覺后,當代掌門震怒。”
“當時,他的祖母梨白真人為護宗門周全,不惜以自身性命為祭,引動禁術以命換命,才將他徹底滅殺。”
太上老祖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里回蕩,帶著歲月的滄桑。
“后來,為了不讓你金家滿門蒙羞,也為了不讓此等晦事外傳,當年的掌門親自下令,將金明風的所有記錄從宗門典籍中抹去。”
“你金家族譜,自然也被要求刪除了此人的名字。”
老祖說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仿佛又回到了那個血雨腥風的年代。
“誰曾想……此獠竟如此命硬,還留有一縷殘魂在世,千年之后又死灰復燃,興風作浪。”
金世恒聽完這番驚天秘聞,只覺得眼前一黑。
像是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
他一屁股坐回椅子上,額頭上的冷汗跟下雨似的往下淌。
“老祖……那、那現在該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
太上老祖冷笑一聲,聲音里帶著肅殺之意。
“自然是將他徹底鏟除,連同辯武那個孽障一起,一并處置!”
這話一出口,整個大殿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幾位平日里養尊處優的長老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和一絲……畏懼。
辯武雖說行事離譜,但好歹也是宗門里修為僅次于太上老祖和靈渠的存在,在天劍門盤踞了近千年,根基深厚。
如今要處置他,說起來容易,真動起手來,怕不是要掀翻半個天劍門。
更何況,他背后還牽扯著一個千年前的煉虛期大能的殘魂,鬼知道那老怪物還藏著什么后手。
“老祖。”
一位須發皆白、輩分極高的長老站起身,滿臉恭敬地拱了拱手。
“不知辯武尊者如今身在何處?我等愿一同前往,助老祖將此獠擒下,以正視聽!”
話說得漂亮,但那微微發抖的胡子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安。
太上老祖沒有立刻回答。
他閉上眼,手指在扶手上輕輕敲擊,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整個大殿安靜得落針可聞。
沈蘊坐在自已的位置上,懶洋洋地看著這群老戲骨飆戲。
嘖,一個個裝得道貌岸然,心里指不定慌成什么樣了。
不過,這也算是好事兒。
這些人天天蹲在宗門修煉,一點風浪都不經歷,那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