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精打采的進了小區,昨兒深夜才剛下過雪,地面上濕漉漉的,綠化帶里還留有殘雪,小區里格外的安靜。只聽得見她自己的腳步聲。
到樓下后她下意識的抬頭看向了自己所住地兒的窗戶,周邊都是亮著的,只有她住的地兒還是漆黑一片。
她突然就沒那么想回家了,在樓下站著吹了會兒冷風,這才上了樓。
晚些時候去洗漱,她站在鏡子前看著鏡子中的人沒有動。想起鄭啟來,她漸漸的就有些走神,這人的身邊是從不缺女伴的,不知道他現在是什么意思,又到底想干什么。
她站了好會兒才回過神來,唇角浮現出一抹自嘲來,沒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匆匆的洗漱后上了床。
但腦子里亂七八糟的到底睡不著,像烙餅似的在床上翻了半宿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隔天晚上她陪同老板去見客戶,推開包間的門,竟看見徐赟輝在包間里。她心里是詫異的,不知道他怎么會出現在這兒。
徐赟輝看見也有點兒意外,在同老板打過招呼后視線落在她的身上,紳士一般的微微笑笑,說道:“好巧,又見面了俞小姐。”
俞安只得擠出笑容來,客客氣氣的叫了一聲徐總。
客戶笑了起來,招呼著大家坐,看了看徐赟輝又看了看俞安,笑著說道:“沒想到徐總和俞小姐竟然認識,真是巧。”
在座的無不是人精,很快就有人問起徐赟輝和俞安是怎么認識的。這人倒是沒扯出俞箏來,只說俞安以前在金茂上班時打過幾次交道。
他說謊半點兒也不臉紅,甚至還笑看了俞安一眼。
知道他同鄭啟不對付,倒也沒有人掃興的再問什么,又聊起了別的話題來。
俞安才剛剛松了口氣,就有好事者讓她坐到徐赟輝旁邊去。說既然那么巧,坐在一起正好可以聊幾句。
這些人做事兒無不是在看徐赟輝的臉色,見他只笑不說話不容俞安拒絕就過來同她換位置。
俞安心里雖是有些惱也不愿意坐到那邊去,但又不能翻臉,只得坐了過去。
她很快在徐赟輝的身邊坐了下來,這人仍舊是一副風度翩翩的樣兒,笑著讓她不必理會他們。
包間里鬧哄哄的,他說話時湊過頭來,俞安的身體繃得緊緊的,卻還只能道謝。
有好事者見兩人湊在一起說話起哄起來,讓兩人喝一杯,說著往兩人的杯子里倒了酒。
俞安只得舉起杯子來向徐赟輝敬酒,一連喝了好幾杯酒才作罷。
東西還沒吃就開始喝酒,頭很快就變得暈乎乎的。好在已有人向徐赟輝敬酒,她暫時能緩緩。
客戶那邊不知道是怎么請來徐赟輝到這兒的,興致很高,一直不停的敬酒。喝得差不多后又讓換地兒,俞安幾次想找機會走都沒能找到,只得隨著眾人換了地兒。
她的酒喝得雖然不多但是空腹喝的酒,臉一直都紅紅的,重新換了地兒后她坐到了角落的沙發上,悄悄的看著時間。
她隱形人似的坐著,誰知道沒過多大會兒徐赟輝竟然在她身邊坐了下來,開口問道:“俞小姐臉紅得那么厲害是醉了?”
他的聲音里帶了點兒笑意,他故意的靠俞安靠得很近,呼出的氣息落在她的身上。
俞安的身體繃得緊緊的,卻不能起身走,擠出了一個笑容來,說道:“沒有。”
徐赟輝笑了起來,挑了挑眉,說道:“那看來俞小姐的酒量很不錯嘛。”他說著就拿了酒杯倒了酒,對俞安說道:“我敬俞小姐一杯。”
他說著不等俞安說話就一飲而盡。
俞安知道自己的酒量,喝酒也比同這人聊天好,她也端起了酒杯來,客氣的說該是她敬他才對,然后喝了酒。
徐赟輝笑著說爽快,又往杯子里倒了酒,說道:“看不出來俞小姐是女中豪杰,我再敬俞小姐一杯。”
這人的酒量顯然很好,今晚他是喝了許多酒的,但這會兒看起來也只有微微的醉意。
俞安不敢托大同他拼酒量,腦子里想著辦法。她希望能有人替她解圍,但在包間里的誰不是人精,誰又敢那么不識相的過來得罪徐赟輝?
她的心里暗暗著急,不知道是因為包間里暖氣太足還是酒精的作用,額頭上冒出了密密的細汗來。
兩人你來我往的喝了好幾杯酒,最后一杯時俞安喝得太急被嗆到,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她連連的說了句抱歉,借此匆匆的去了洗手間。
被嗆到的感覺不好受,鼻涕眼淚都差點兒流下來。她卻是長長的松了口氣兒,扶著門好半天沒動。腦子已經是昏昏沉沉的,她用力的按著眉心,想著待會兒該怎么脫身。
回去肯定是還得喝酒的,讓自己吐了一次,稍稍的休息了一會兒才回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這群人仍舊沒有要散場的意思。俞安已經喝了不少酒,只得強撐著。
好不容易到了散場,俞安特地讓自己成隱形人走到了末尾處。誰知道徐赟輝竟停下腳步等她,低笑著問道:“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送俞小姐回去?”
他也喝了不少酒,一張臉紅透了,說話間酒氣撲面而來,讓人忍不住想要作嘔。
他說這話是故意壓低的聲音,在外人眼里看著親密極了,有人起哄了起來問兩人在講什么悄悄話,語氣曖昧得很。
徐赟輝并不理會那人,一雙眼睛落在俞安的身上。
眾人都是識趣的人,立刻招呼著一哄而散。就連同俞安來的老板也被人推上了車,說有徐赟輝送俞安,讓他別操心。
眾人走后這邊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徐赟輝看俞安的視線更是毫不遮掩。俞安的心里暗暗著急,避過他的視線,說道:“謝謝徐總,不麻煩您了,不早了,您早點兒回去休息,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
徐赟輝的司機這會兒還沒過來,他側頭往停車場的方向看了看,視線又重新落回俞安的身上,要笑不笑的說:“俞小姐不賞臉?”
昏黃的燈光下他那含著醉意的眼中似是帶著冷意,俞安的昏昏糊糊的腦子清醒了一些,只得說:“那麻煩徐總了。”
徐赟輝這才滿意,笑著說道:“我的榮幸。”
這人這副樣子令人作嘔,俞安卻只能擠出笑容來。
司機很快開著車出來,車子停下后立刻下車恭敬的拉開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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