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后一切同以前沒什么區別,有一次早上時她在樓下遇到鄭啟,他同公司的幾個高層一起。她客氣的打了招呼,他倒沒什么反應,同以往一樣微微頷首,便繼續同身邊的人談起了話。
俞安在心里暗暗的松了口氣,沒有乘這一趟電梯,等了下一趟電梯。
她內心深處是十分害怕改變的人,這樣兒無疑讓她心安了些,一時什么都不愿意去想,整顆心都放在工作上。
很快老劉出差回來后又開始加班,她忙得團團轉,偶爾也會將工作帶回家里做。
這天晚上,她正在看資料時手機響了起來,打電話來的是一陌生號碼,她看了一眼后接了起來,客氣的說了你好。
電話那端的人沒說話,在俞安疑惑時才開了口,問道:“你住幾樓?”
俞安剛開始時沒反應過來,待到反應過來后才意識到電話那端的是鄭啟,她緊張了起來,結結巴巴的問道:“你有什么事?”
“廢話怎么那么多?幾樓?”電話那端的鄭啟不耐得很。
聽他這語氣,他像是已經在樓下。俞安起身小跑著往陽臺的窗戶向下看去,果然在門口看到了一人影,手中拿著手機。
她哪里想到這人會找過來,將手機捏得緊緊的,說道:“我已經睡了。”
但鄭啟卻壓根不搭理她,說:“你是打算讓我一間間的敲嗎?”
俞安敗下陣來,只得說了自己住幾樓幾號。
那人直接便掛斷電話,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樓道口。
這么一大晚上俞安擔心敲門聲會吵到鄰居,也有些怕被人看到,早早的就開了門等著。沒兩分鐘后鄭啟的身影便出現在在樓道里。
俞安還要垂死掙扎,站在門口沒讓他進,支支吾吾的說:“我已經打算休息了。”
她說這話時沒敢去看眼前的人。
鄭啟被她這副沒出息的樣子氣得笑了起來,問道:“你確定要站在這兒說嗎?”
俞安的心思他拿捏得死死的,果然她不情不愿的讓開來,從鞋柜里拿出了一雙新的男士拖鞋來放在地上。卻不料鄭啟壓根不穿,站著沒動。
她只得說道:“新的,沒人穿過。”這是她擔心她媽媽突然過來查看按照舒易的尺碼買回來的。
鄭啟這才穿上鞋,就跟在自己家似的四處打量了一下,問道:“有吃的嗎?”
他的身上一股子的酒味兒,一看就知道是才從酒桌上下來。
俞安這兒自然不像他那邊一樣什么都沒有,她問吃面可不可以,見那人點頭后要往廚房里去,那人卻又吩咐道:“給我倒杯水。”
敢情他來這兒是將她當成保姆使喚了,俞安心里郁悶得很,但還是沒吭聲兒,很快就倒了一杯水放在他的面前,然后匆匆的進了廚房,只想快點兒做了吃的讓這人吃了打發走他。
她很快煮了一碗西紅柿雞蛋面,將她平常做的小菜撈了些出來切了一小碟,一塊兒端了出去。
她的手藝一向都很好,鄭啟也沒挑剔,埋頭吃了起來。
俞安本是還有資料沒看完的,但這人在這兒哪里看得進去,但又不能干坐著,于是心不在焉的翻看著。
沒多時鄭啟便吃完了一碗面,俞安以為他要走了趕緊去收拾碗筷,誰知道這人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問道:“有新的洗漱用品嗎?”
俞安這兒窄,他在這兒哪里方便,她脫口就說道:“我這兒睡不了。”
鄭啟哪里聽不出她的話外之音,問道:“你平常睡哪兒?”
俞安抿唇,這下不再吭聲兒了。
“很累,懶得回去折騰了。”鄭啟輕描淡寫的說。
他不走俞安沒辦法強趕走他,只得去給他找了洗漱用品。睡衣這兒也有新的,但舒易的尺碼他穿著明顯是小了,眉頭皺了皺到底還是將就了,一點兒也不客氣的讓俞安以后按照他的尺碼買。
他洗漱好擦干頭發后見俞安看著資料沒有睡覺的意思,不由得笑了一聲。
俞安聽到他的笑聲抬起頭來,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鄭啟輕哼了一聲,說:“幾點了還不睡?你這是打算趁著今晚好好在我面前表現表現?”
這人說話一向刻薄得很,俞安一噎,只得將資料收了起來。
她睡的床不大,但也還夠兩人睡。鄭啟卻是不知道多久沒有睡過那么小的床了,眉頭皺了皺卻沒說什么,伸手將門關上。
臥室窄小,他一關門俞安就有種想逃的沖動,他不知道是看出來了還是怎么的,在床上坐下來,伸手將她拽了過去,低哼了一聲,說:“真是想好好收拾收拾你。”
她在公司里一直避著他,還試圖陌生兩人之間的關系,他早就想好好收拾她了,奈何最近忙抽不出時間來,直到今兒才過來。
他的聲音有些悶悶的,有些事兒,一旦有了開始,便水到渠成了。他一如既往的強悍,只是今兒俞安不習慣摸著關了燈他沒說什么。
這張床是俞安便宜買回來的,質量不怎么好,她一個人睡不覺得有什么,今兒卻吱呀吱呀的響個不停又晃動得厲害,仿佛隨時會罷工。她既怕聲音讓別人聽到,又提心吊膽的怕這床垮了,那就連床也沒得睡了。
鄭啟顯然也煩得很,他罵了一句臟話,很快就起身下了床,俞安剛剛松了一口氣,就被他從床上給抓了下去,他啞聲說道:“這破床你也睡得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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