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里面,正在冒雨安排強弩,還有投石車,卻發現河面上木筏劃過。
“給我射死他們!”
副將指著河面大喊。
但是回應他的,只有稀稀落落的幾根羽箭,落在水中,毫無威懾。
強弩的弓弦濕了,力道不行,投石車沒有安裝完畢。
根本無法發力。
“大乾的蠢貨們,關中見!”
木筏上的翻山軍,朝著禁軍的營寨大喊,喊完之后扯著脖子大笑。
“氣死我了……”
副將奪過一把弓,朝著河面就射,結果弓弦軟塌塌毫無力道。
又引發一陣嘲笑。
雨越下越大,木筏越飄越遠。
甘世源看著遠去的木筏,心中對李都督說了一句對不起。
我真的盡力了,竇慶山那個棒槌,他是真的信球,不讓我說話啊!
不久之后,竇慶山臉色陰沉的帶兵回了營寨,憤怒地怒了一下。
雨還在下,毫無辦法。
魏無忌在他眼前跑了,可是他追不上,木筏子借著水勢,一日數百里。
騎兵快,可是如此雨水,土地泥濘,騎兵怎么追?
步兵就別扯了。
這種天氣,別說追不追得上,強行行軍,只能造成士兵大量掉隊。
等,等雨停。
“統領,要不我們也做木筏子,從后面追他們。”
有個副將突發奇想。
“我他娘的踹死你個鴰貔,關中的漢子,你讓他們去水上玩兒,淹死怎么辦?”
竇慶山怒道。
副將這才想起來,禁軍大部分都是關中人。
從當娃娃時候算起,在門口的水洼扎個猛子,都得被家里大人柳條炒肉。
沒幾個能把水玩明白的。
坐著木筏子,順水飄,敵人不是翻山軍,完全是老天爺給不給面子。
好在河南的雨,不是江南的雨。
當天晚上就停了。
竇慶山愁得一晚上沒睡,第二天吃過早飯之后,馬上放信鴿,警告秋風關小心。
可是竇慶山也知道,關中沒兵,勉強湊起來的,也是毫無經驗的民夫,或者老弱病殘。
能守多久不好說
真要是讓魏無極闖進關中,他的罪過就大了。
想到這里,竇慶山心如火燒,不斷地鞭策坐下戰馬,兩萬騎兵也跟著加速。
很快,就跟后面的步兵拉開了距離。
“竇統領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甘世源問一個跟他混熟的校尉。
“沒辦法,關中空虛,他不得不急。”
校尉無奈地說道。
甘世源覺得沒用,按照昨天那水流的速度,這半天一夜之間,差不多三四百里出去了。
這時候應該到了湍水了。
估計下午,就能到達楚營渡口。
而戰馬正常速度不超過六十里,稍微急行能到一百里,往死里跑一百五十里。
禁軍吃虧在單人單馬,真要跑出一百五十里一天,第二天戰馬鐵定跑不動了。
何況剛下過雨,道路泥濘。
沒有四五天時間,騎兵到不了楚營渡口。而翻山軍和魏無極,不會在原地等著。
想到這里,甘世源突然覺得也挺好,只要翻山軍不在河南,那黃河就安全了。
遭殃的也不是河南。
至于關中?
那就跟他和李都督無關了,那這些禁軍是不是不能吃河南的糧食了?
竇慶山帶著騎兵,狂奔三十里。
“大統領,已經三十里,需要休息一下,讓戰馬恢復一下體力了。”
副將趕緊追上竇慶山說道。
“還是太慢了,這該死的地,太泥濘了。”
“那就停下休息,讓全軍給馬喂一些東西,今日我們要跑百里。”
竇慶山雖然抱怨,還是停下來。
一聽要跑一百里,副將愁眉苦臉,這個跑法速度是快,可是戰馬也遭罪。
下馬,給馬沖洗鼻子,有人拿出豆子或者雞蛋,喂給戰馬。
半個時辰之后,所有人再次上馬。
狂奔三十里休息一次,到了太陽快要下山的時候,終于跑出上百里。
此時戰馬已經疲憊。
“將軍,前面就是東陵道,過了東陵道,明天就能到達南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