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公命我二人專門將賬本押送與太后。”
溫爾雅說道。
幾十箱子的賬本,整整齊齊地擺在御書房外面,如同一座小山一樣。
罪證如山,皆是民脂民膏。
李渠很不滿溫爾雅,用你顯擺,我不會說么?
看著賬本太后放心了,這些東西不能落在人臣手里,否則就會聯結成黨。
不過她很驚訝。
“本宮以為頂多幾箱子,沒想到竟如此之多,可見佛門權貴危害之烈。”
太后的感嘆,讓其他三人面色凝重。
他們都知道這個毒瘤存在,只不過這幾年,大乾不是外戰就是內政紛亂。
沒有騰出手來收拾他。
“不對啊,你二人為何如此巧,顧道為何讓你二人押送賬冊?”
太后疑惑地掃視二人。
“太后,聽聞顧公帶兵搶了本源寺賬冊,臣憂心如焚,此時絕不是做這件事的時候。”
“況且顧公脾氣峻烈,要是一錘子砸下去,定然壞事,臣打算勸他進宮協商之后再解決。”
這次李渠主動搶話。
想要去江南,必須在太后面前刷一刷形象。
“李大人這‘一錘子砸下去’用得妙啊,臣也是怕顧公不管不顧,前去勸阻的。”
“不過顧公到是跟臣說了蜀中的事,臣就理解了。”
溫爾雅說道。
蜀中的事情漏了?
太后想了想,也不是什么大問題,都水監的一日一報,那邊已經快收官了。
“蜀中之事,不是有意瞞著二位,出發前只有哀家、顧道和袁公三人知道。”
“錢恕他們也是到了蜀中,收到圣旨才知,畢竟禁軍都被滲透,哀家不得小心。”
“事實證明小心是對的,發往蜀中絞殺五斗米道的密函,蜀中佛門提前就知道了。”
太后給二人解釋道。
“什么?”
這下輪到了李渠和溫爾雅震驚。
朝廷發往蜀中的密函,竟然提前泄露了,這說明六部機要官員中,有他們的人。
“禿驢該死,竟敢窺視朝廷機要?”
李渠真急了,他是刑部尚書,這件事他有責任。
“他們如何不敢?看看這些賬冊,這些就是他們的膽,記錄了多少權貴陰私?”
袁弘用拐杖,砸了砸其中一個箱子,怒道。
“他們的膽子不止這些……”
太后咬牙冷笑。
“都水監秘報,蜀中的寺廟,光是藏金窖就挖出來七個,金銀銅錢堆積如山,預估不下百萬……”
“衲衣堂掌控的田地,高達八萬畝,私藏兵甲兩千套,不但有禁軍的甲胄,還有都督府的甲胄……”
“依附衲衣堂的佛戶,超過萬戶,幸虧是用了瞞天過海之計突然動手,否則……”
否則消息一旦泄露,蜀中要亂。
別看只有兵甲兩千,一旦嘯聚起來足夠的人,以兩千甲兵為先鋒,完全可以攻略州縣。
而且衲衣堂分布在蜀中各地,一處亂,很可能是處處跟著亂,等鎮守府鎮壓完畢,蜀中幾年就白干了。
何況,蜀中毗鄰斯隆國,后果不堪設想。
“這還只是錢恕初步挖出來的東西,更深入的估計還有駭人聽聞之事。”
“陛下剛剛登基,就遇到如此……”
太后說著覺得不對。
賬本回來了,皇帝哪去了?
“陛下那?你們見到陛下了么?”太后驚問溫爾雅和李渠。
兩個老臣面色古怪。
你這當太后,自己兒子沒回來,現在才發現么?
“陛下找顧公游玩京城,臣以為太后知道啊!”溫爾雅故作驚訝的說道。
李渠也裝出一臉茫然。
他倆心如明鏡,太后讓小皇帝去找顧道,肯定是去要賬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