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跟顧道兩個人是不是好合謀好了?”
早朝之后。
高岸和溫爾雅,把謝安給叫來,冷著臉問道。
在朝堂之上心情緊繃,沒敢多想。
畢竟皇帝可以肆意妄為,顧道可以不管不顧,溫爾雅、高岸等這些老臣,還要費盡心思別讓形勢失控。
好在最后逼著皇帝,給自己找了個臺階。
等到散朝之后,回到自己的辦公房,這時候幾個老狐貍才反應過來。
形勢一片大好啊。
經此一事,給皇帝上了一條繩索啊。
你若胡鬧,我們就跟顧道一起質疑傳位詔書,你自己去證明吧。
到時候你皇位都不合法,還有臉坐在龍椅上?
這一招不能明說,輕易也不能用,甚至永遠用不上。
但是皇帝清楚。
那他以后再做事,就會三思而行。不能想一出是一出,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幾位大佬高興完了之后,回味了一下,好像這件事味道有點不對啊。
好像是被顧道給利用了?
因為一旦顧道提出皇位合法性的質疑,無論今天的事情是否發生,朝廷諸位大佬,沒有別的選擇。
要么跟皇帝一起,逼著顧道造反。
要么維持現狀,再想辦法慢慢解決問題。
唯獨沒有置身事外,事不關己這一個選項,因為他們都是傳位詔書的見證人。
逼顧道造反,這個不能選。
他們只能努力維持現狀,不逼顧道造反,不讓皇帝胡鬧,保證大乾平穩地積攢國力。
這繩子,他們必須握在手里。
所以,謝安被皇帝審完,又被兩位尚書給拎過來審問。
“回兩位大人,這事兒真沒有合謀。”
“顧公說,外無強敵,內無悍臣,國恒亡!既然陛下對南越和斯隆國的危機感受不真切。”
“那他愿意當這個悍臣,時時給陛下制造壓力,逼著陛下勵精圖治不要胡鬧。”
“遼東擴軍不是對內,而是為了對外,主要是南越和瀛洲四島。”
“顧公,真國之忠臣啊。”
說道最后,謝安滿臉都是崇敬。
高岸和溫爾雅對視了一眼,如果顧道說的是真的,此乃大乾之福啊。
但是暫時也只能當做真的了。
“你既然如此崇敬顧公,為何今天在朝堂罵得難聽?”高岸捋著胡子問道。
他最討厭表里不一。
“大人,這是顧公囑咐,他說以后朝廷里面,估計罵一句顧道就能平步青云。”
“與其讓別人罵,不如我罵,顧公說我還有些用處。”
謝安紅著臉解釋說道。
溫爾雅笑了笑。
“看來顧公很清楚自己的處境啊,不過他倒是低估了我們這些老家伙了。”
“我們為大乾操心一輩子,也決不允許,它被人隨意就給禍害了。”
謝安把顧道的話帶到了。
溫爾雅離開兵部,直接找到了袁琮。
“老師,謝安帶回了修之的話,他擴軍是為了去瀛洲和南下。不是為了造反。”
“現在他送來的這根繩子,我們用還是不用?”
老謀深算的溫爾雅,也拿不定主意。
畢竟這可是鉗制帝王,等于是把帝王的權利,分一部分到了他們手中。
這是大逆不道,以前從未發生過的事情。
袁琮是輔臣,是百官之首,這根繩子怎么用,權力怎么分割,都是他說了算。
“你應該明白,發生這件事就已經回不到過去了,皇帝輕佻,作為臣子必須規勸他走正道。”
袁琮聲音很穩,給了溫爾雅答案。
他對這個油鹽不進的皇帝,也已經失望透頂,再由他胡鬧,大乾就要失去平衡。
太上皇留下的大好局面,就會崩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