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讓所有人相信,太上皇是清醒的?
而顧道完全可以,無論你怎么證明,他都不認為太上皇是清醒的。
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去理會。
可是這件事不去理會,就給了顧道借口,他完全可以擺出一副疑問的架勢。
你若合法為何不敢證明?
皇帝有些后悔,為什么要讓謝安當朝說出這些話?這不是讓居心叵測之人,朝著那個方向想么?
“胡說!”
“謝安,你為了脫罪竟然胡編亂造出這種話來?”
“來人,把他拉出去,杖斃……”
皇帝憤怒地說道。
他必須鎮壓這個事情,朝臣有這個念頭不可怕,因為他們沒有顧道的實力。
就算是想也是私下偷偷的想,無關緊要。
但是如果有顧道這個強臣帶頭,朝臣們也跟著質疑,那就是災難,顧道不死,他會一直面對質疑。
所以,要從根源上解決問題,就必須是顧道沒說過這話,都是謝安自己編的。
先過了眼前這關,至于后面如何跟顧道協商,讓他不要再質疑,那是后話。
火燒眉毛顧眼前。
“陛下且慢!”
謝安豈能甘心被杖斃?
“臣絕對沒有胡編亂造,臣有證據,那顧道喝醉了,竟然全都寫下來了。”
“陛下請看……”
謝安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里面有顧道的親筆。
皇帝臉色一變,他沒想到,竟然還有證據?
“呈上來……”
皇帝冷聲說道。
他決定了,只要這幾張紙一到手,他立即就說是假的給撕碎,定謝安一個欺君之罪。
“慢著。”
一直沉默的溫爾雅,終于在最關鍵的時候開口了。
謝安挖了這么大一個坑,他沒理由不填上一把土,然后把坑踩瓷實了。
“臣懷疑謝安造假,替陛下檢查一下!”
\"天下皆知,顧道書法已具宗師氣象,老夫深有研究,一眼就能看出真假。\"
溫爾雅說著,直接從謝安手里拿過信封,已經開始拆了。
皇帝心里咯噔一下。
“不必麻煩溫尚書了,顧道的字,朕自會分辨。”皇帝說著,給旁邊小太監一個眼色。
示意他去搶。
小太監剛要動,一個蒼老的聲音開口道:
“溫尚書看完,也給老夫看看。”
是袁琮說話了,眼睛看了皇帝一眼,極其沉重。
皇帝急忙一伸手,小太監不敢動了。
幾張紙從溫爾雅手里,傳到了袁琮手里,又陸續在其他幾位尚書手里傳了一遍。
“是顧道的親筆,這個大逆不道的東西。”
袁琮大聲說道,罵著顧道,也確認了真實性。
“的確大逆不道,一個臣子竟然想要君王證明給他看?他也配?”
李渠大聲地罵道。
“狂悖,從未見過如此狂悖之人。”高岸更是氣的直跺腳,暴躁地喊道。
這些人嘴上罵著顧道,卻也確認了顧道對皇帝合法性的質疑。
此時有些聰明的大臣,也想明白另外一個問題。
難怪顧道不接圣旨,因為按照這個質疑,沒有接新皇帝圣旨的必要性。
皇帝都是假的,窺視起居褫奪官職爵位的圣旨也是假的,那他的爵位官職就在。
何必用你這個假皇帝過一手?
眾人都暗暗的松了一口氣,顧道不是造反就好,至于跟新皇帝這點事,扯皮吧。
而且這個扯皮,等于給新皇帝頭上懸了一把劍。
你別胡鬧,你要是胡鬧,我們就跟著顧道一起質疑你。
皇帝感覺喉嚨有點甜。
好像要再次吐血,早知道這樣,為什么要折騰謝安?
否則哪有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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