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因為孤讓他主持戶部,有人看不慣這件事,所以故意出來阻止?”
“就是如此!”袁琮點了點頭。
“殿下自己都說不了解吳蕓,為何要讓他擔任如此要職?”
“顧云璋治水十年,其中四年不回家,如此大功才得工部尚書。”
“后來帶領工匠走遍關中,為北伐北狄奠定了關中基礎,陛下才讓他接戶部尚書。”
“一個吳蕓,就因為一個建議順了殿下的意,就被提拔主持戶部,這開了一個幸進的壞頭。”
“你讓那些兢兢業業幾十年的老臣如何想?”
“而那些想走捷徑之人,立即就明白,只要順了殿下的意思,無論對錯都可以升官發財。”
說到這里,太子冷汗都出來了。
原來是這么回事兒。
恍然之后,心中升起一片陰云,說到底,還是他們不想讓自己說了算。
袁琮不知道他這個想法,繼續說道。
“彈劾吳蕓在于警醒殿下,這是出于公心,彈劾趙謙就是有人順勢而為。”
“畢竟吳蕓道德敗壞被處置了,那趙謙也道德敗壞,殿下也應該處置。”
“只是沒想到,殿下對兩人有不同標準,竟然袒護了趙謙。”
袁琮說到這里,太子臉色更是一紅。
“是孤的錯!孤不該對待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標準,以后不敢了。”
太子趕緊認錯。
“殿下想一想,為何有人彈劾趙謙,是因為趙謙隱瞞母喪么?”
袁琮接著問道。
太子想到吳蕓,立即明白了,是因為趙謙無底線的順從自己的意思。
不問對錯,只要是自己心意,他都贊成,這是妥妥的史書上的佞臣。
“因為他是佞臣!”太子干澀地說道,“而史書上說,只有昏君才有佞臣。”
“所以根底還是在孤身上。”
袁琮看他理解了,也就不再多說,怕太早聽得太多起了逆反心理。
殊不知,太子早就逆反了。
“袁公,不用分析了,孤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了,以后絕對親賢臣遠小人。”
太子不想聽了,他做出保證。
這就不想聽了,這孩子真是沒有耐心,袁琮心說。
“哦,殿下不想聽了?”
“看來想要陰謀傷害殿下那部分,殿下已經領會,那老臣就不多說了。”
袁琮說道。
“什么?陰謀傷害孤?”太子一下子瞪大眼睛,心中陡然提起。
“袁公,孤愚鈍,并沒有領會,請您繼續。”太子不好意思的說道。
袁琮心中冷笑,這孩子平日看著老實敦厚,實際上往好了說是心志堅定。
往壞了說,是固執己見,聽不進去話。
剛說兩句,就已經不耐煩了,這性子且要磨一磨,否則非國家之福。
“趙匡撞死之后,溫爾雅完全可以控制住局勢,是誰把事情推到不可挽回?”
袁琮問道。
他當日不在場,但是事情仿佛全都親眼看見了。
太子一愣,當時他在氣頭上,根本沒有多想,現在被袁琮一提醒,清晰了。
“李渠,刑部尚書李渠,是他第一個喊出來的、恥與趙謙同朝為官!”
太子凝重地說道。
“他這一喊站住了道德,其他人不得不跟著喊,原本想要控制局勢的人,也沒辦法了。”
“所以就造成了,滿朝大臣逼迫殿下的場面。”
太子猛地握緊拳頭。
是的,就是這樣的,當時溫爾雅已經站起來了,想要控制局勢。
被他這一喊又跪了回去。
“他明著是在說趙謙,實際上當時孤也已經跟群臣對上,他在鼓動群臣逼孤。”
“袁公,此人不能留著,要罷免他,把他抓起來……”
太子激動地說道。
袁琮失望又加深了一層,說了半天,竟然還是這個反應,這學生太難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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