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終究沒好意思問出來,你為什么還債?
他怕錦瑟說出更難聽的,讓他更加下不來臺。
從駙馬府出來,太子回到皇城,立即解散了兵部算賬的長房。
并且命令兵部,馬上按照遼東申報的數目,立即去戶部把錢報銷,直接還給長公主。
想要趕緊把這件事給平息了。
兵部的表面不說什么,其實早就受夠了,殿下不是要算么?
怎么現在慫了?
立即把賬目送到戶部,戶部侍郎把賬目報給太子,太子簽字落印之后。
這筆錢變成銀票送到了長公主府。
但是長公主拒絕了。
“我是替遼東鎮守府還的債,還我錢的自然是遼東,跟你們戶部有什么關系?”
戶部的人不敢得罪長公主,又把錢帶回來了,太子氣的當時就摔了東西。
這事情越拖,他的名聲越是狼藉。
苛責臣子,甚至逼迫功臣變賣家產墊付軍費,這在史書上可不是什么好名聲。
尤其這位臣子開始開疆拓土,立了大功的人,這讓滿朝文武怎么看他?
這讓那些手握兵權的地方將領,怎么看到他這個監國太子。
此時太子才明白,錦瑟就是讓他背上刻薄寡恩的名聲。這是在報復。
此時生氣沒用,現在唯一的選擇,是要找個替罪羊,把這件事背下來。
他以前十分不屑這種做法。
作為君主做錯了事情,讓屬下背鍋,那是無能的表現,是人品的卑劣。
可是現在他能想到的,也就只有這個辦法了。
緊接著他想到了顧云璋和高岸,心中更是一陣憋屈,難怪他們一個乞骸骨,一個反對無效之后立即病休。
他們都知道這件事后果難料,是怕出事之后背黑鍋。
“一個個的老狐貍,都在看孤的笑話是吧,你們給孤等著。”
太子咬牙,在心里低聲咒罵著。
“來人,把小凡子找來。”太子生完氣,還要處理這件事。
小凡子來之前,他已經給顧道寫好了一封回信,告訴顧道有人催軍費之事,他根本不知道。
一定會給他一個交代,希望他高風亮節,不要耽誤接手箕子七州流民之事。
一方面解釋,一方面還不忘敦促顧道接手流民。
小凡子戰戰兢兢的到來。
自從上次他給顧道傳信之后,就一直活在恐懼之中,生怕那天當了花廢料。
“奴婢小凡子叩見殿下。”
小凡子五體投地,皮笑肉不笑的標志性臉不見了,反而是面若死灰。
“孤任命你為特使,去遼東查清楚,到底是誰敢跟顧公催軍費。離間我們君臣關系。”
“查清之后,所有涉事人員,就地處決。”
太子陰冷的說道。
小凡子一聽,心中豁然開朗,這是有活路了。
他混跡深宮多年,有什么不明白的?太子這是讓他去殺人滅口了,而且有多少滅多少。
這個活干完,他也就有了活路。
\"奴婢,叩謝殿下天恩。\"小凡子趕緊說道。
“哼,孤知道你是個聰明的,處理完之后,把這封信給顧公送過去。”
太子說道,把信遞給小凡子。
處理完這件事,太子神情抑郁地回府,剛進家門卻猛然想起什么來。
“來人,去下面問一問,銀行的袁孝武是不是來過府上。”
下人立即去查。
“去把陸端和溫子初找來,孤要請他們喝酒。”太子繼續吩咐。
陸端和溫子初很快來了,但是兩個人都從彼此的臉上看到了凝重。
最近太子獨斷專行,做了很多看不懂的事情,兩個人試圖勸過。
換來的確是越來越疏遠,今天突然被找來,恐怕是為了北方拓展銀行的事情。
酒菜已經齊備。
陸端和溫子初見禮之后,被太子親熱地拉著,坐在了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