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杲一個晃悠,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顧道要去州城或者被收復的縣城。
那不是一切全都露餡了么?
“馬上返回州城,快!”李杲不顧對李兵的失禮,大聲說道。
顧道太不講究了,竟然玩聲東擊西!
兩人剛要走。
“李扶搖聽令。”李兵卻拿出一張軍令,冷冷的說道。
“侯爺將令在此,李扶搖配合李兵剿滅亂民,任務不完不得擅自脫離戰場。”
“李將軍,您要抗命么?”
面對李兵的咄咄逼人,李扶搖臉色瞬間難看。李杲也臉色大變。
此時的顧道,已經來到了高倉縣。
把正在往外運的糧食,堵在了城門口,高倉縣的知縣滿頭大汗地跪在地上。
顧侯不是去剿滅亂民了么,怎么來到了高倉縣,這下要死了。
“下官、下官見過顧侯……”
“跟本侯解釋一下,這些糧食運到哪里去?騙我就殺你全家,你應該知道本侯有這個愛好。”
顧道用馬鞭敲著自己的大腿,冷聲說道。
縣令差點嚇得暈死過去。
“回,侯爺這些糧食,這些糧食……對,是調給平定亂民軍隊的軍糧。”
縣令想到一個說法。
“可有調糧的文書?”顧道繼續問道。
“文書……文書……因為著急,文書需要后補。”縣令擦擦額頭上的汗水繼續編造。
“砍了……”顧道冷聲。
“侯爺不要,我說……”縣令一聽趕緊大喊,可惜躍躍欲試的孔三刀等半天了。
一刀下去,好大的頭顱落地。這孩子殺心賊重。
顧道指了指縣丞。
“你來說!”
說話間,孔三刀拎著帶血的刀,已經來到了縣丞的身后,瞄準了縣丞的脖子。
“回侯爺,這些糧食是知縣準備運往州城,交給知府大人家里人的。”
縣丞只覺得脖子一陣涼風,趕緊說道。
“本侯耐心不多,把知道的都說了。”顧道冷聲說道。
縣丞哪里還敢隱瞞,為了保命,直接說道。
“回侯爺,這些糧食和后面一車銀子,都是送到知府家里的。”
“這些糧食是賑災糧庫的,銀子是縣衙銀庫的,送給知府五成,剩下五成留給縣內大家一起發財。”
“侯爺要問為什么這么大膽,因為有亂民攻入城中,這些東西名義上已經被他們劫掠了,賬冊也燒了。”
“如果侯爺問亂民哪里來的?小人也不知道,反正知縣大人偷偷打開城門,然后所謂亂民就沖進來。殺了幾個跟知縣大人不對付的就走了。”
“小人不敢不從,否則也被殺了,侯爺饒命啊!”
縣丞這一套說辭,邏輯清晰,層層遞進,節奏跟說快板一樣。
關石頭和楚矛聽得目瞪口呆。
還可以這么玩?
找人假扮亂民進來溜達一圈,然后知府后腳就到,收復縣城。
知府大人有了軍功,然后還堂而皇之地分了銀子和糧食。順便排除異己。
至于黑鍋,那就保甲法來背著,反正這些亂民都是被保甲法逼反的。
“真他娘的太離譜了。這膽子包了天了?”楚矛氣的咬牙切齒。
關石頭握緊刀兵,一不發。
哈哈哈……
顧道卻爆發出來一陣狂笑,甚至眼淚都差點笑出來了。
他想起一只猴子,闖進地府改生死簿的故事,看似猴子贏了,實際上不知道幫多少人平了賬。
真是異曲同工之妙。
“我說怎么亂民戰斗力如此之強,竟然能攻城略地了。原來他們是來平賬的!”
“好,好,好得很啊!”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