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第五長卿。”
楚瀾緩緩道來:
“此人很有來頭,第五一族算是奴庭三州的名門了。
八十年前涼國覆滅,沈姑娘的祖輩沈階老大人是最后一任宰相,攜幼年皇帝坦然赴死,忠勇之心天地可鑒,忠烈之名至今為三州百姓傳頌。
而第五長卿的先祖則被譽為涼國最后一位大謀,。
所謂大謀,便指其精通權謀之道、天地異象之術、更是博覽天下群書、縱觀古今歷史。
據說第五一族的傳人皆學此術,算是當年涼國的特殊存在。
當年第五先祖并未在朝中為官,而是隱居鄉野,過安盛太平的日子,偶爾寫寫詩詞歌賦、經書注釋,在三州文人心中的地位極高。
羌人攻占涼國之后便一心想逼著第五先祖效忠自己,以此瓦解三州百姓的抵抗之心,但第五先祖抵死不從。羌人沒辦法,又不敢強行加害一位有聲望的白衣,只能派兵盯著他們。
而這位第五長卿便是如今第五家的獨苗,其爺爺和父親先后郁郁而終,他是唯一還活著的第五族人。
此人雖然才二十二歲,但博學、智計、權謀,號稱絕不遜色于當年先祖。”
君墨竹眉頭一皺:
“也就是說第五一族歷代先祖都沒有為羌人效力,寧愿被終生軟禁,只有此人出來給羌人當官了?”
“沒錯!”
楚瀾重重點頭:
“五年前,其父親病逝,第五長卿隨之出手襄助羌人。
一開始羌人并不信其忠心,但第五長卿一出手就滅掉了涼州境內好幾支義軍,還有一些不聽話的奴軍勢力也覆滅在其手上,幫助羌人更好地統治奴庭三州。
這幾年大大小小的征伐中此人展現出來的才智權謀令人嘆為觀止,無人能與其抗衡,不愧當年第五之名。
雖然展現出來大才,但卻被奴庭百姓戳著脊梁骨罵,說他丟了第五一族的風骨,是涼國的叛徒!
他還說過一句極為自負的話。”
“噢?什么?”
楚瀾頓了一下,沉聲道:
“謀定乾坤方寸間、長卿策算勝千。”
“好狂的詩。”
洛羽和君墨竹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一抹凝重。雖然未與其交手,但楚瀾的描述倒是很唬人。
“第五長卿、冷千機,這兩個人需要重點關注一下。”
洛羽冷眼看向地圖:
“現在說說沈姑娘的情況吧,涼州城這么大,總得知道人被關在哪兒才能救人。”
楚瀾沉聲道:
“從現在掌握的情況來看最可能關押沈姑娘的地點有兩處,一個是城中監牢,一直用來關押重要人犯;還有一處是羌兵的軍牢,被抓捕的義軍頭目或者說有反心的家伙都被關在這。
近期冷千機和第五長卿二人多次出入這兩個地方,大概率是去逼迫沈姑娘投降的。”
“監牢,軍牢?”
洛羽的目光看向地圖,這兩個地方已經被提前標注了出來,一個在城西,一個在城東,相距很遠。
君墨竹抱著膀子冷笑道:
“不管怎么說,關押地點也就只有一處,羌人此舉分明就是在擺迷魂陣,蒙蔽我們的視線。”
“哼。”
洛羽冷笑道:
“他們知道我要來,不擺迷魂陣就怪了,想必這兩個地方都是重兵布防吧?”
“唉,沒錯。”
楚瀾長嘆了一口氣:
“沈家在奴庭三州威望極高,沈姑娘被抓的消息傳出之后有不少義士前來劫獄,襲擊監牢和軍牢,但全都是有去無回,死得干干凈凈。
最多的一次有將近兩百人出手,第二天便全成了無頭死尸掛在城門口。
慘啊。”
“墨冰臺的人出手了嗎?”
“沒有。”
君墨竹輕輕搖頭:
“為了避免暴露,墨冰臺的人一直未動,等待機會。”
“很好。”
洛羽冷聲道:
“眼下羌人定然以為我還在京城養病,防備應該會稍微松懈一點。但只要我們一動,羌人就會有所察覺。
所以想要救人,我們就只有一次機會!”
君墨竹與楚瀾面色凝重,沒錯,他們就只有一次機會,第一次出手若是不成功,那就會陷入無數羌兵奴軍的瘋狂圍剿之中。
“只有一次機會啊。”
洛羽喃喃道:
“要么成,要么死!”
……
涼州城正中央有一座府邸,占地遼闊,富麗堂皇,四周圍墻高聳,從外圍看只能隱約見到高聳的樓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