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沈貴人出了事兒就被送到了這里,你們也是直接過來的,那么既然用了奇花磨成的花粉,就一定還在身上。公平起見,從沈貴人開始,最先搜身。”景帝條理清晰。
縱使賢妃只一瞬間的錯愕,但是仍是被景帝和太后看了出來。
桂嬤嬤進內室仔細的檢查了沈臘月,出來后搖了搖頭。
接著是周答應,也并無。
“賢妃娘娘請。”
眾人誰都沒有想到,這賢妃身上真的有這種花粉,并非隨身攜帶,而是染在指甲上,也就是桂嬤嬤這種心思細膩的,不然一般人很難發現。
“皇上,臣妾沒有,臣妾冤枉啊。”賢妃慌忙的跪下哭泣。
“臣妾并不曉得這蔻丹里面含有奇花,臣妾是無辜的啊,而且臣妾每日使用,也接觸了很多人,她們都沒有像沈貴人一般啊。”這事兒,她委實是冤枉的啊。她是知曉這蔻丹里面有奇花的,但是這別人都沒事兒,怎么的沈臘月就會有事兒?說不定是沈臘月故意構陷她的,對,一定是這樣。
“萬太醫。賢妃這點說的倒是沒錯。為什么別人都沒事,這沈貴人就有事。”
萬太醫見皇上問話,連忙跪下作答:“稟皇上,這奇花融入了蔻丹里,量已經極為稀少了。如果不是重度過敏的人,應該是無礙的,這也就是為什么賢妃身邊的人都沒有問題的原因。臣猜測,這沈貴人應該是奇花的重度過敏者。所以只是輕微的沾到一點,她就發作的這般厲害。”
景帝在小的時候也是見過自己父親奇花過敏的情景的,所以對此也有所了解。
看著下首跪著的賢妃和周才人。景帝又拿起了一子,放在一邊。
太后道:“怎地又是一步?難不成,皇帝還希望哀家為你解決此事?”
這話里調侃甚重。
景帝只得笑著又拿起一子。
“母后看這樣可好?”
太后這下眉眼是笑:“如此甚好。”冷淡的看了這些妃嬪一眼。
“賢妃擅用禁花,雖稱并不知情,但是將它融入蔻丹倒是事實。如此實屬對先皇的不敬,去賢字,降一級,以后稱宋妃吧。”
太后并沒有提賢妃掌摑沈臘月一事,甚至也并未將兩件事聯系在一起,但是就是這樣,眾人才驚覺太后的可怕。
賢妃錯愕的抬頭,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般。嘴角囁嚅了幾下,想為自己辯解什么,但是到底最后什么也沒說。可縱使如此,心里更是對內室躺著的沈臘月恨到了骨頭里,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那個小賤人,今日她宋韻冉何至于此。
“就依母后的。”景帝看著幾人,聲音很冷淡:“來喜。”
“奴才在。”
睨了一眼眾人。
“宋妃誤用禁花招致沈貴人過敏,其他人不思姐妹情誼,反而落井下石,所有在場妃嬪,每人降一級。”
這個時候倒是沒有人敢多說什么了,剛才蜻蜓的事兒讓大伙兒明白,先前她們為賢妃作證,其實是惹了皇上太后不喜的。就不用說別人了,就是這個蜻蜓就能將當時的所有情況講清。
她們哪敢多,惶惶的站在那里。
連賢妃都變成了宋妃,她們也只是降一級,雖說是被牽連,但是也是因著她們剛才站錯了隊。
而且這些人也明白,周才人身邊有一個蜻蜓,她們身邊未必就沒有第二個。心下更是擔憂起來,只想著,要趕緊回去,仔細的敲打著宮里的眾人。勢必要找出那不本分的。
她們甚至不知道,太后在他們身邊放沒放人,放了幾個人。再看她慈祥的面孔,也忐忑起來。
原本尊敬太后完全是因著皇帝的尊敬,可是今日再一看,竟真的不是如此,這太后,看似并不管宮里的任何事。可又將宮里的所有事盡收眼底,而且說不定還在各宮安排了人,大家都覺得心底發涼。
而景帝的那番做派更是說明了,皇上對太后的安排,是知曉的,甚至是仰仗的。
如此這般,倒是更加惶恐起來。
眾人謹慎小心的看著上首仍在下棋的兩位,又聽太后再次開口。
“今日之事,這沈貴人也算是受了委屈,皇帝補償她些如何?”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