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婆子心下歡喜,當即上前行禮,“奴婢,恭請公主殿下金安。”
棠兒一聽,瞪大了眼睛,抬起酸軟無力的手,“你們喊錯人了,我不是公主,我是江家的小姐。”
兩名婆子對視一眼,想來是孩子還不知道實情。
這時又見盛嫵拿著衣服從外間走進來,她們趕忙屈膝行禮。
方才在外間,盛嫵都聽見了,眼神看著面前兩名婆子:“你們先退下吧!”
走到床前,彎腰坐在床畔,眼神溫溫的看著棠兒,她無比慶幸棠兒渡過了此劫。可眼下面臨的事,她想想都犯難。
棠兒懵懂的看著她:“娘,她們為什么喚我公主?”又打量著四周陌生的環境,“這又是哪里?我想回家。”
聽她這樣問,盛嫵臉色一頓,繼而眉眼間浮上愁緒。棠兒和二爺感情深厚,現在突然告訴她,她能否接受?
盛嫵伸手將棠兒攬進懷里,試探著問:“若是以后皇帝不兇你,像對朝盈那樣對你,你還討厭他嗎?”
“討厭。”棠兒想都沒想就這般回答,小手攥成拳頭,又道,“他拆散咱們一家人,搶走你,還欺負爹爹,棠兒恨他。”
盛嫵面色一頓,用力抿了抿唇瓣,孩子這般,她要如何說?
沉默片刻,心說,罷了!棠兒身子還沒養好,還是先別刺激她了,等等再說。
這一等就過了半個月。
期間,司燁一次沒來過,倒是魏靜賢時常過來,每次來都給棠兒帶些稀罕的小玩意。
棠兒身子養好了,劉嬤嬤日日變著法的讓廚房給她鼓搗吃的,眼下臉又圓了一圈。
盛嫵坐在明窗前,將前兩日繡好的蘭花草軟緞,縫制成香包,又把烘干的臘梅花瓣放進去,站起身,走到屋外,見棠兒坐在廊下的欄椅上。
仰頭看著頭頂的桃花樹,問劉嬤嬤:“嬤嬤,這桃樹長的又粗又高,夏天的時候是不是會結很多桃子,甜不甜?”
劉嬤嬤嘆了一息:“這樹是你出生前一年,你爹親手種的,府里人精心照看著,澆水,松土,施肥,一次也沒落下,這么多年,卻只開花不結果。”
“我爹?嬤嬤記錯了吧!我爹沒事干跑別人家種什么樹?”
這些日子盛嫵吩咐下去,不讓人喚她公主,也不準將這事告訴她。
是以,劉嬤嬤聽到這話,笑笑沒說話。
棠兒晃動著小腳,不再看桃樹,只盯著腳上的珍珠穗子,低聲:“只開花,不結果子,證明這樹不想長在這里。”
劉嬤嬤聽了神色微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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