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兒的話,讓劉嬤嬤覺得她好像知道親爹是誰了!
又忽見棠兒咯咯笑了兩聲,“嬤嬤,這樹若是換個地方,來年興許就能結滿一樹的桃子。”她說著,張開雙臂夸張的比劃一下。
這天真無邪的小模樣,又讓劉嬤嬤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盛嫵默然轉身回到屋里,肩膀靠在里間的門框邊,心口傳來一陣陣鈍痛。
難怪這么些日子,棠兒從來不在自己面前提“爹爹”二字,她這是什么都知道了!
她知道司燁是她的親生父親,卻在所有人面前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棠兒不愿認他。
盛嫵垂下頭,鼻子酸澀的發疼。
“娘!”屋門突然推開,倉皇之中盛嫵背過身,將眼底的淚意逼回眼底,才敢稍稍回過身。
棠兒臉上的笑意淡了,“娘,你眼睛怎么紅了?”
盛嫵扯了抹笑:“做了一早上香包,眼睛酸疼。”
說罷,她將香包放到棠兒的手心里,“喜歡嗎?”
棠兒低頭聞了下,又揚起下巴彎眉笑起來:“娘做的,棠兒都喜歡。”
那笑落在盛嫵眼里,心里沒由來的苦澀,她蹲下身子,將她攬至懷里。
半個月了,司燁一次都沒來過,看來他根本就沒相信棠兒是他的親骨肉。
只需重新滴血驗親,就能明白的事,他不來,說明他不在乎。
如今棠兒的身份,只怕老夫人也知道了。
回不去的江家,不認的親爹,事情走到這一步,最難受的就是棠兒。
她輕撫棠兒的后背,柔聲道:“無論以后日子好壞,娘都把你帶在身邊。”
聽到這句話,棠兒眼圈紅了,她將臉埋在盛嫵的懷里,咬緊唇,唯恐娘聽見自己的哽咽。
她什么都知道,比起自己的難過,她知道娘更難過,也知道娘的為難,所以她才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這時,劉嬤嬤推門進來,面上帶著喜色:“娘娘,您看誰來了。”
盛嫵扭頭往劉嬤嬤的身后看,眸色一亮:“春枝!”她起身將春枝打量一番。
“身上的傷可全好了?”
司燁腳勁兒大,狠起來能一腳把人踹死,這些日子她總擔心春枝身上的傷。
春枝看著母女倆,眼眶微微泛紅。
那一腳踹的著實厲害,她那會兒覺得五臟六腑都疼,被扶回去沒多久,就暈了過去,再次醒來已是次日。
得知小姐被大夫人請出江府,她當即就想去尋小姐,趙濯將小姐回昭王府的事告訴了她。
還說,二爺昨夜砸了祠堂的窗戶,跑出去,半路又被大爺帶人綁了回來。
那夜江家亂成一團,事情被老夫人知道,她讓人把桉哥兒從書院接回來,讓桉哥兒抱著雪晴小姐的靈牌,跪在二爺面前。
不得不說,老夫人是最懂拿捏人心的,二爺最終沒有踏出府門一步。
他們都不管小姐和棠兒,自己不能不管,她讓趙濯背著她去昭王府。
出江府門時,遇見魏靜賢,從他嘴里得知棠兒和小姐安然無恙。
又說她這病怏怏的模樣,被小姐看到,要傷心的,讓她養好身子再去王府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