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嫵望著司燁,他把藥端來,證明他心里已經做出了抉擇。還偏得在她面前說這么一句,大抵想將來他后悔時,又能把錯都歸咎到她身上吧!
自己不能生最好。
心里這般想著,面上卻未顯露絲毫,只輕輕扯了下嘴角:“我不喝,你也得灌我,再說,我生不了孩子,你后宮里還有那么多女子能生。”
說罷,就要去拿藥,卻見勾著她下顎的手,落在她肩上,抓著她的肩頭,那力氣讓她感覺骨頭都能隨時碎了。
盛嫵疼的蹙眉,又倔強抿著唇。
須臾,緊握她肩頭的卸了力道。那端著藥碗的手也落下來,停在她面前。
盛嫵沒有絲毫猶豫,接過來,仰頭喝了個干凈。
將空碗放置一旁的香幾上,抬頭望著司燁,道:“藥我喝了,若是我沒流胎,證明我被人下了假孕藥。”
司燁冷沉著一張臉,沒說話,目光也沒有看她,只看著香幾上的空藥碗。
盛嫵想,只要能把二爺救出來,她順著他,說幾句違心的話,也沒什么!
于是,她扯住他的衣角,語氣柔和:“待我證了清白,你放了二爺,往后我安心做你的吳美人,也不遠著你了,好不好?”
聞,司燁冷冷的看向她,那眼神讓盛嫵心頭一顫。
下一瞬,他手指關節捏的咯咯作響。
“你他娘的要真是這樣想,這藥你就不會喝。”
司燁盯著她,胸口越來越悶,悶到透不過氣,他竭盡全力控制著身上這股暴虐之氣,他那么努力,想摒棄過去,和她重新開始,想盡辦法想和她生孩子。
她哪怕心里還有他一點點,這藥她都不會喝的這樣干脆。
這藥本就試探她,她毫不猶豫的接藥,證明她肚子里沒懷江枕鴻的種。他是滿意的。
第二句提醒她,喝了就不能和他有孩子,她若是有一絲的猶豫,就證明她心里還有他。
可她竟然喝的一滴不剩。
六年,又不是十年二十年,她怎么能心里沒有他一點點。
他想大聲質問她,到底有沒有愛過自己,是不是一開始她心里的人就是江枕鴻。
可此刻看著她這副畏懼的模樣,司燁突然就覺得沒必要問了!
他摔門而出。
到了東暖閣,風隼雙手捧了套夜行衣給他。
屋里的對話,他都隱隱約約聽見了!這會兒見他坐著不動,風隼小聲道:“陛下,您也許就是喜歡她那種長相的女子,回頭物色幾個,也不是非她不可。”
見他不吭聲,夜行衣也不接,風隼扭頭看了看窗外天色,又問:“今晚,您還去不去江府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