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盛嫵沉默不語,春枝猶豫了片刻,問:小姐,奴婢問句不該問的話,您這么多年不主動和二爺過夫妻生活,是不是因為心里還忘不掉他
當年盛嫵有多愛司燁,春枝是知道的。無論是在哪里,只要他出現,盛嫵的目光總會追逐他。
只是她性子悶,喜歡一個人都不敢靠近,甚至都不敢直視他的目光。
沈薇則和她截然相反,她膽子大,性格外向。知道盛嫵喜歡司燁后,每次見到司燁,都會主動把人引到盛嫵身邊。
那時都以為她是好心,現下想來,只怕那時候兩個人就眉來眼去了。
后來沈薇也是親口承認了,說司燁每次看過來的目光,都是看她,不是看小姐。
更說她當初沒接受司燁的心意,是顧及與小姐的友情,大致意思就是她忍痛割愛,委屈自己成全了小姐。
這話無異于往小姐心上又狠狠補了一刀!
六年了,小姐從來沒開口提過那人一句,可越是刻意不提,越是說明她沒有釋懷。
春枝凝視著盛嫵,卻見她鎖著眉頭,眼神執拗:我一分一毫都不會再喜歡他。
又道:至于我和二爺,不是我不愿。我只是不想給他心里造成任何負擔。
那樣溫潤品潔的男子,如世間皎月、春日暖陽,周身環繞著的,永遠都是寧靜安逸之氣。
那是盛嫵最渴望的。
春枝聽了,心下一松:那這次就聽奴婢的吧!
老夫人雖未再再提讓小姐走的話,可到底對小姐態度不如從前親厚了。
誰也不知道江家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春枝以為只有盡快讓小姐給二爺生個兒子,才最穩妥。
況且,他倆又不是和尚和尼姑,不做那事算什么夫妻。
春枝還留了后手。
見盛嫵抿著唇,始終不說話。春枝咬咬牙,趁著盛嫵不注意,悄悄將香爐中的安眠香換成依蘭香。
香鋪的老板說了,這香催情,能助男女歡好,便是和尚聞了,都要破戒。
她就不信六年沒碰女人的二爺,能憋的住!
做好這些,春枝才轉身出了屋子,她站在廊下,翹首以待!
沒多久,就望見一道熟悉的身影穿過垂花門往這邊來。
她心下激動:給二爺請安!聲音很大,把江枕鴻身旁的小廝良平嚇了一跳。
待江枕鴻進了屋,良平笑著打趣她:你今兒撿銀子了,激動成這樣。
春枝瞅了他一眼:比撿銀子都開心。扭頭又吩咐院中的粗使婆子:多備些熱水。
良平摸不著頭腦,問:大晚上的備什么熱水
話音未落,腦門兒上就被春枝戳了一指頭:主子的事少打聽。
說罷,就豎起耳朵聽屋里的動靜。
里屋里,江枕鴻端坐在椅子上,看了眼南窗下的羅漢榻,見那上面沒鋪軟被,神色微頓,又去看盛嫵。
燭影搖紅間,她斜倚纏枝牡丹床欄,未束的青絲流水般瀉在茜色錦衾上。月白中衣領口微松,露出頸側一粒朱砂小痣,襯得肌膚如新雪映霞光。
床頭小幾上的鎏金博山爐吐著香霧,將她柔美的輪廓暈染得影影綽綽。
他喉結微滑,低頭抿了口茶。許是覺得熱,手中折扇一撐,輕輕扇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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