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鸞狀似明白過來,“是說昨晚阮美人身體抱恙一事嗎?本宮今早也聽宮人說了。”
“其實也沒什么。”魏鸞溫柔地幫阮情解著圍,“人有個頭疼腦熱是尋常,何況阮美人懷著身孕,身子更是脆弱,這病要來了哪會挑時辰,不過是碰巧趕在一起了。”
“娘娘說的是。”聽到皇后幫著自己說話,阮情有了底氣,“嬪妃自從懷孕后身體百般不適,昨夜又頭暈不止,這才向皇上稟報。”
魏鸞心疼地看著她,“女子懷孕辛苦,你本就身子骨弱,這回又要遭罪了。”
阮情起身向皇后屈膝一禮,“謝皇后娘娘關懷,能為皇上綿延子嗣是嬪妾的福氣,不敢談辛苦,且就算辛苦心里也是高興的。”
那嬌軟的聲音透著自豪,嬪妃們聽了收起笑,瞥著阮情肚子,先前的嘲諷眼神已變成嫉妒。
“阮美人最是乖巧懂事。”魏鸞贊許的讓她落座,又關切道:“身體現在可有好些?若不妥就喚太醫再瞧瞧。”
捕捉到皇后眼神掃了眼南緗,阮情瞬間會意,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頭還是有些痛,不過太醫說了,這也是懷孕初期的常見癥狀,孕者體質特殊,不能隨意用藥,眼下也沒什么特別好的治療法子,說是熬過頭三個月就會好些。”
魏鸞點點頭,“那就好,不過話是如此,可這么硬挨著也不是辦法。”
說罷看向南緗,“阮美人現在不適宜用藥,本宮聽說按揉推拿可以緩解頭痛,趙貴妃醫術高明,想來一定也會推拿術,不妨請貴妃幫阮美人按揉試試。”
在場人都聽得出來,皇后這是要讓南緗伺候阮情,一個個樂得閑看著熱鬧。
唯有蕭妃開口道:“娘娘,阮美人與貴妃身份懸殊,讓貴妃屈尊辛勞怕是不妥。”
魏鸞聽后似也為難,眼見這件事要過去,柳妃當即道:“蕭妃此差矣。”
“論身份貴妃是在阮美人之上,可阮美人身懷帝裔,一切都要以龍胎為重,連皇后娘娘都對其格外照顧,貴妃幫個忙又算什么。”
柳妃的反應正中了魏鸞下懷,她等的就是這句。
像是認可這話,魏鸞笑微微道:“柳妃之有理,請貴妃屈尊不是為了阮美人,而是她腹中龍胎,說來也是為皇上盡心,貴妃和皇上感情深厚,相信不會反對的是吧。”
南緗笑顏清淡,“皇后娘娘說的是,只要能為皇上盡心的,臣妾定當盡力。”
“不過娘娘到底不懂醫道,按揉推拿并非人人適用,正如太醫所說,孕者體質特殊,湯藥不能隨便用,同樣,穴位按揉也不可隨意,否則只會起反作用。”
終于抓住了把柄,柳妃尖聲指責,“趙貴妃不想幫忙就是,何必拿這套說辭推脫,得皇上厚待卻不肯為皇上盡心,對得起天子隆恩嗎!”
看著場下氣氛劍拔弩張,魏鸞不作聲,任由她們爭論。
南緗語氣淡淡,“并非推脫,此乃醫術常理,醫者皆知,如若不信諸位可以向太醫院證實。”
柳妃無以對,冷哼著轉開臉。
“也罷。”魏鸞保持著微笑,“是本宮外行了。”
說話間忽的一聲異響,是阮情發出的聲音,她捂著胸口像是泛嘔,貼身宮女趕緊幫著輕撫后背。
“要緊嗎?”皇后問道。
阮情緩過來后先是為自己的失態致歉,后又向皇后解釋,“回娘娘,嬪妾近來胃口極差,從早到晚惡心泛嘔,御膳房的飯菜也不合口味,什么都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