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再看到不遠處的南緗時,魏鸞眸色陰沉下來。
太子可真是寵她的,什么場合都不忘把人帶上。
南緗當然不想與他們夫婦同行,不過是想借著這機會來看堂姐一眼。
可來了這么久卻沒有見到堂姐人,在得知堂姐已被打發到皇家道觀后,再望向那邊神采飛揚的新郎官,南緗眼里只剩怨恨。
魏鸞一直讓人盯著南緗的一舉一動,當聽說明王的通房丫頭趙氏女被發配去了道觀,魏鸞不猜都知必是元錦書的意思。
雖不喜那女人,但對方這手段魏鸞還是佩服的,心思也不禁活泛起來——明王開了這個先例,那太子是不是也可以?
總是要想法子把這個礙眼的女人從丈夫身邊弄走才是。
相較明王府的熱鬧鼎盛,坐落在驪山的皇家道觀清幽寧靜,南緗一路快馬趕來,氣喘吁吁地爬上山頂。
與觀外守衛說明了來意后,沒一會兒扶盈便現身了。
閑雜人等不能隨意踏足觀內,于是姐妹二人只能在門口說話。
“明王那個挨千刀的,還親王呢,說話當放屁,什么玩意兒!”
南緗氣得直叫罵,扶盈溫聲安慰她,“其實離開也有好處,自入了王府,假意奉承,低三下四伺候人,那日子我也受夠了。”
“眼下輕松多了,不必再參與他們間的是非,落得清凈。”
“只可惜身在此處,一日日碌碌而為,除了為族人祈禱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讓我覺得自己是個廢人。”
南緗拉住她手,“家族案子還有我,你不用擔心,任何消息我一定及時告訴你。堂姐先前在王府受了那么多委屈,現在就當好好修養一番。”
扶盈最不放心的除了家族案子外,就是弟弟云錚。
那嫡公主驕縱任性,蠻橫無理,誰知又會怎么磋磨弟弟,扶盈每每想起就揪心。
夜幕降臨,明王府賓客陸續離去,熱鬧了一整日的府邸終于安靜下來。
明王雖然心情大好,但宴席上的也堅持滴酒不沾,他要留著清醒頭腦和心愛妻子共度洞房之夜。
懷揣著滿腔甜蜜來到新房,看著靜坐在床前的新娘子,眼前的一切如夢如幻,明王只覺自己身在云端美夢,激動的心怦怦直跳。
多年的愛戀和等待終是值得的。
慢慢揭開紅蓋頭,明王笑眼不眨地凝視著心愛妻子。
隨著那張清秀面容逐漸露出,男人臉上的笑容也微微凝固。
熟悉的面容,薄唇緊抿,滿身紅裝也掩蓋不住那張臉上凜冬般的寒意,與周圍的喜慶形成鮮明對比。
明王心一抖,有那么一刻的失落。
但也只是一瞬,他立即換回溫柔笑臉,端過擺放好的合巹酒,遞給妻子一杯。
元錦書冷眼睨著那杯酒,許久沒動作,明王有些忐忑,就在他不知該如何時,女人終于伸出手接過。
明王松了口氣,笑微微抬起胳膊要與她交杯。
元錦書卻沒理會,徑直將酒杯抵在唇邊,仰頭一口悶了下。
喜婆等人也看的愣怔,四下氣氛處處透著尷尬。
妻子這樣子明王何嘗不知她還是對自己不滿,不免心又一沉,卻又不敢指責,只獨自飲下手中酒。
所有禮節完成后,下人都退了出去。
新婚妻子的舉動讓明王原本歡愉的心涼了一半,他不知該說些什么,兩人就這么沉默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