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把魏鸞嚇丟了魂兒,她捂著臉不敢看那血淋淋的場面,渾身顫抖不止,心慌得不知身在何處。
廊下的劉媽媽冷眼看著院中場景,沒有一點同情。
南緗是她喜愛的晚輩,又救了太子性命,劉媽媽感激都來不及,疾惡如仇的她如何能看著南緗受委屈,是以跟太子稟報了昨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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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嬤嬤被抬回了正院耳房,處理好傷口后躺在床上嗚嗚咽咽。
“嬤嬤受苦了,對不起,是我沒能護住你。”
看著被血印染的白色繃帶,魏鸞為自己的無能慚愧。
“這跟娘娘沒有關系。”桂嬤嬤聲音哽咽,哭紅的眼里布滿血絲,“娘娘現在可看清這一切了?”
“定是那姓趙的在背后搗鬼,把昨晚的事告訴了太子,慫恿太子為她出氣。”
這一點桂嬤嬤不說魏鸞也都猜到了,“除了她還能有誰!”
“娘娘現在見識了那女人的心機手段了吧?她狠著呢!趙氏女沒一個好東西,皇后娘娘就是料到了這點才讓老奴來輔佐娘娘。”
魏鸞含淚點著頭,心疼地撫摸著桂嬤嬤手,“嬤嬤是姑母指給我的人,不想剛來第二天就受到了這種處置,是我愧對你,也愧對姑母。”
桂嬤嬤何嘗不忿,她可是宮里資歷深厚的老人,在宮里除了帝后外誰敢給她臉色看,就是那些嬪妃公主皇子們,見了自己也得給幾分薄面。
而今日又是被當眾打耳光,又是被砍手指,多年威風被滅,這可是她的奇恥大辱啊!
“老奴和趙南緗雖都是奴仆,可奴仆和奴仆也是不一樣的。”
桂嬤嬤憤憤不平,“老奴出身清白,是皇后娘娘的陪嫁,那姓趙的不過是個罪奴,她如何能在老奴之上?”
“太子口口聲聲說她是天子指來的人,那又怎樣,老奴是托了皇后娘娘的囑咐,堂堂正正進入東宮伺候太子妃的,那個賤奴是作為犯人家眷被皇上分配給太子的,這如何能一樣?”
“說來說去都是太子寵她,小人得志狐假虎威!”
魏鸞自也為這個痛心,打狗也要看主人,誰人都知,太子對桂嬤嬤的態度就是對她的態度。
手下人被處置的越狠,便是自己在太子心里越沒份量。
作為明媒正娶的妻子,她本該是太子最愛的女人,可剛進門就被丈夫當眾下了顏面,這讓她以后怎么在東宮立足。
“太子這么護著趙南緗,一點都不顧慮我的感受,真真是傷人心,甚至連姑母的面子都不買,他眼里就這么沒有我母族嗎?”
魏鸞淚眼汪汪,委屈的低頭抽泣,“我現在只想見母親,我有一肚子話想跟她說。”
桂嬤嬤聞無聲哀嘆——都多大人了,遇事還找娘親哭鼻子?主子未免也太脆弱了些。
難怪皇后娘娘要指她前來輔佐,這姑娘需要調教的地方多著呢。
桂嬤嬤在屋里養傷,魏鸞讓人好好伺候對方,而后回房安排明日回門事宜。
到了正午,始終不見太子前來用膳,思量著他還在生氣,魏鸞不敢去招惹。
直到晚膳時分,太子還是沒露面,魏鸞想派人去請,可又覺得這樣有些跌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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