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南緗止住了腳步,轉身看向凌恒,“我想做件事。”
“你說。”凌恒一聽馬上答應,“你只要說出來,我一定幫你做到。”
“我們先前約定過,我給你治好身體,你向天子提親為我家族重審案件,還我們清白,我不想再等了,我想請你履行諾。”
方才在茶樓與姑丈等人商議過案情,姑丈派去盯著監察部官員的人至今沒有發現,那個去當鋪典當的男子似消失在人間,無從找尋,線索又一次斷了。
案情又遙遙無期,不知拖到何時,再這么下去說不得還有更多的親人死在流放地。
不能再耗著了,經過幾人商議,決定將案子提前。
來到書房,關上房門后南緗將案情疑點盡數告知了凌恒。
凌恒聽后也很詫異。
趙家是楚國第一世家,說句富可敵國都不為過,兩成的家財可不是一筆小數目,細細分析后,也認定南緗的推測在理。
“雖然現在收集的證據還不全,但總歸是發現了可疑處,以此向天子提請重審案子未嘗不可,大理寺若出手查案,總能找到一些新的證據。”
南緗與沈復等人到底是罪奴百姓,權利有限。
就說查那些嫌疑官員,南緗等人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踏足其府邸探查的,但要是大理寺出手,定比他們快且有效得多。
“只要天子肯下旨查案,一定能查出些東西來。”
發現了這么大的破綻,凌恒絕不會袖手旁觀,一口答應了下來,承諾南緗定盡力促成此事。
見他答應了,南緗說了句多謝,繼而走出房間。
凌恒還想再說話,想跟她說希望她不要對自己有怨恨,希望他們還能像過去一樣,可凌恒也知道現在的南緗沒心思談這些,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助她達成心愿。
翌日下的早朝,凌恒便去御書房向君父稟報此事。
正巧這時皇上也派人前來告知,命他去御書房議事。
凌恒到時就見母妃也在這里,德妃眼角眉梢掛著喜色,像是有什么好事。
聽說兒子有重要事宜求見,景隆帝詢問是何事。
凌恒將趙家案子可疑之處盡數告知,為免引出多余事端,他并沒有說是授南緗意思,只說是自己在南臨時曾無意中看到了趙家案底,南緗也是意外發現被沒收的家財與現實不符。
“父皇,這么大漏洞絕對有問題,其中原為何故,相信父皇也能猜出一二。”
凌恒甩袍跪下,鄭重道:“既有問題,自不能坐視不理,兒臣懇請父皇下旨重審此案,若父皇信任,兒臣愿親自監督此事,請父皇準許兒臣負責徹查。”
話說完許久沒聽到回應,凌恒望向御座上的天子,就見他一直肅眉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凌恒又一次喚了父皇,景隆帝這才慢悠悠開口,冰涼的嗓音帶著不滿,“你可知趙家的案子是誰定下的?”
凌恒猜到了父皇意思,老實回道:“兒臣知道,是父皇。”
景隆帝一聲冷笑,“虧你還知道。所以你提出這些是在質疑朕了?還是認為朕是個昏庸無能的,斷錯了案?”
“不,父皇誤會了,父皇居廟堂之高,有些事難免不清楚內情,易受下面人蒙蔽,可撥亂反正也不失為明君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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