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她領命離去時真沒考慮過這點,做了多年千金小姐,從來都是被人伺候,哪里會想得那么周到。
而事后南緗也察覺出了自己差事的疏忽,只幸得那時無人追究此事,蒙混了過去。
若太子沒有復生此事也就過去了,偏偏人活了過來,就連南緗自己都會重新梳理太子過世一事,更何況德妃,原本那些無人注意的細節少不得被提及。
但南緗也清楚,若說了實話,就憑她沒有安排人接手這點,追究起來她總是難逃服侍不周之罪。
短暫思慮后南緗堅定道:“我有安排人。”
她說得誠懇,德妃瞧著不似說謊,“有安排?可茗山說歸來時房里只有太子。”
“啊?只有殿下?”
南緗似傻眼了,她皺著眉自自語道:“不能吧,怎么會這樣。”
“你安排的何人?”
“是那個……”南緗剛說出幾字便又卡頓了住,她歪著頭狀似努力回憶,而后眉心越擰越深。
最后咬了咬唇,苦著臉望向德妃,“我,我還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旋即又一板一眼回稟道:“我從房間出來后正巧遇到了那名婢女,跟她交代了句,然后就走了。”
南緗煞有其事地講述著,“我還記得當時她一副不耐煩的模樣,還瞪了我一眼,似在說我有什么資格吩咐她。”
“不過我看她還是朝寢殿方向去了,也就沒再多想。茗山說他進房時里面只有太子?”
“天爺!”南緗像反應過來什么可怕之事,“那婢女當時不會沒去吧?”
轉而又面露慚愧,“我來東宮時間短,好些人還記不得名字,但我還隱約記得她的模樣,大大的眼睛,櫻桃小嘴,個頭那么高。”
說著不忘用手比畫著,遂又認真地朝德妃道:“娘娘是要找此人嗎,若娘娘需要我去挨個認下。”
南緗說得跟真的似的,旁觀人看了很難發覺問題。
德妃同意,讓劉媽媽帶著她去尋人,南緗十分配合地應下。
接下來南緗便像模像樣地將東宮所有婢女挨個過了遍。
“這個不是。”
“那個像,不過……細看又不像。”
“誒,應該是這個!可眼睛雖像但嘴巴卻不像。”
……
劉媽媽陪著她過篩子般將府邸婢女過了一遍,到底是沒尋到要找的人,南緗急得直跳腳,反倒劉媽媽一個勁兒勸她莫著急。
回到正堂后劉媽媽據實稟報了德妃,南緗又趕緊獻計道:“娘娘,要不您下令讓那人自己站出來吧,料她不敢違抗您的話。”
瞅著南緗都快急哭了,那樣子絲毫看不出任何說謊痕跡,德妃垂眸思量著。
“娘娘,依老奴看那人是不會承認的。”劉媽媽說道。
“眼下這么大張旗鼓找人,人人都能猜到娘娘定是要詢問那人最后伺候殿下時的情況,換句話說是與殿下過世一事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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