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梔朝客廳里的幾個人走去。
沒把任何人當回事。
尤其面對胳膊肘往外拐,表面極其嚴厲的父親,更是不屑一顧。
“又是三年不見,一回來就讓我下跪,你可真是我的好父親呢。”
然而,她這態度讓裴遠東更是氣憤,隨即怒斥:
“這是你跟爸說話的態度嗎?你要不干壞事,誰會平白無故罰你。
跪下,給你姐姐道歉,再回學校求傅教授網開一面,不要開除你姐。”
他也是沒想到,這個女兒私自下山去找了份工作。
還是在醫科大的圖書館。
這不存心去禍害清清嗎。
也不知道醫科大的人事部什么眼光,會要他這個小學都沒畢業的女兒。
厲梔轉眼看向還靠在張舒琴肩頭哭泣的裴清清,譏諷道:
“傅教授又不是我老公,我去求就能讓他網開一面嗎?”
“我要是記得沒錯的話,你之前不是說傅教授是你老公嗎,你老公還把你開除了呀,那他也太不近人情了。”
“厲梔,你……”
裴清清面色扭曲,氣得想要發飆,意識到養父在旁邊,她以往的形象都是溫柔嫻靜的。
瞬間又壓住怒火坐回去,掩面哭泣。
“爸,她胡說八道,分明是她污蔑我讓傅教授誤會了。”
裴遠東見這女兒進山改造那么些年,還是這個臭脾氣。
目無尊長,伶牙俐齒,從來都容不下清清。
他氣急,吩咐管家:
“老馮,拿我的皮鞭來,今天我要不好好教訓這個逆女,我就不配為人父。”
馮管家猶豫著,嘗試著勸道:
“老爺,有話好好說,小姐她從小就被送去山里,缺愛才……”
“我讓你去拿鞭子來。”
裴遠東厲喝,完全不給老管家面子。
馮管家不得已去拿鞭子。
拿過來后又低聲勸著厲梔。
“小姐,快跟老爺認個錯,說你不是故意的,你好不容易回來,老爺也并非想要罰你。”
厲梔看著張舒琴母女那副得意忘形的嘴臉。
以為她要真被打了,正提前幸災樂禍呢。
她聽管家的,撲通一聲跪在父親腿邊,抱著父親的腿哭起來。
“爸,我知道錯了,您別打我。”
沒人注意到厲梔的手中捏著一根銀針,緩慢插入了父親的小腿中。
然而,她突如其來的認錯,委實讓裴遠東有些沒想到。
手握著鞭子在半空中,不知是該打還是不該打了。
裴清清見厲梔居然認錯了,父親還猶豫了,立馬示意母親添油加醋。
張舒琴忙道:“老公,清清可是被開除了,你知道的,醫科大那么難考,清清本碩連讀七年,這眼看著馬上就要畢業了。”
“厲梔這是害了她一輩子啊,你可要為清清做主。”
這一聽,裴遠東又怒火叢燒,揮起鞭子就要朝著厲梔抽下去。
他忽而感覺頭暈,踉蹌著連退了兩步,整個人直接跌坐回了沙發上。
“老爺,你怎么了?”
馮管家忙過去扶他。
裴遠東意識到自己頭腦有些不清醒,渾身無力,趕忙示意裴清清,“我不太舒服,你幫我看看。”
裴清清畢竟是醫科大的學生,多少是有些本事的。
她趕忙給父親做檢查。
就在她做檢查的時候,厲梔起身來拍拍膝蓋,吊兒郎當的轉身走了。
往樓上去。
張舒琴立即起身喊她,“厲梔,你爸讓你起來了嗎,你給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