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宴一愣,他還真沒注意到這里還藏了人。
那人站在謝疏風旁邊,謝疏風問,“怎么樣?”
對方說,“傳過來了。”
說著他把手機遞了過來。
謝疏風拿過來,點開看了看,很滿意,之后他將手機屏幕對著謝長宴,“兩個孩子還是很可愛的。”
距離足夠,謝長宴一眼就看到了屏幕上的畫面。
是拍的一段視頻,最開始是謝承安,他躺在床上,睡得安安穩穩。
傭人在他旁邊的小床上睡著,一點兒沒察覺屋子里進了人。
沒一會兒畫面一轉,鏡頭又去了主臥,房間里是夏時和謝施恩。
嬰兒床緊貼著窗戶,小姑娘在上面睡得香香的。
夏時也一點沒察覺,看照片上她也睡得安穩。
謝長宴臉色一下子變了,謝疏風見狀就笑了,“不愧是父子,都想著偷家,卻又都沒顧得好自己。”
他把手機轉手還給身旁的人,話還是對著謝長宴說的,“若不是看在那倆孩子有我血脈的份,今晚可就不是一個視頻這么簡單了。”
謝長宴抿著唇,好一會兒才開口,卻是輕嗤一聲,“人都摸進去了,居然只拍了視頻?”
他說,“我怎么就不信呢。”
謝疏風看著他,斂了表情。
謝長宴又說,“你也說了,不愧是父子,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但凡你的人真的進去了,就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謝疏風今晚姍姍而來,并不是消息得到的晚,而是城南那邊出事了。
之前被查封的工業園里邊藏著他的人,被舉報,又被警方突擊搜查了一遍。
不只是城南的工業園,城北那邊也是。
他的人潛藏在兩個被查封的園區內,不少落了網。
他是得了消息,趕去那兩邊查看情況了。
就算不知道老宅這邊的事情,在這種時候手里的人又折了幾個進去,于他來說并不是好事,不可能不激怒他。
所以他的人但凡摸進了他們的住處,進了主臥,兩個孩子他確實不會動手,可夏時他是不會放過的。
謝長宴說,“所以讓我想想究竟是怎么回事。”
停頓了兩秒,他說,“能自由進出兩個房間,想來是本身就在我那房子里的人才辦得到。”
他開始排除,“趙姨是沒問題的。”
剩下的兩個傭人被調到這邊的時候,他也是有做過調查的,那倆人在老宅工作多年,人品沒問題。
家庭這些他也查過,都正常。
謝長宴說,“瞿嫂家有個兒子,在外地,你手應該伸不了那么長,那只能是何姐,她兒子結了婚,工作順利,小孫子剛上幼兒園。”
他看著謝疏風,“你是在她家里人身上動了手腳吧,但是條件有限,也不能讓對方幫你在房子里做什么事兒,最多也只是拍拍照錄個像,拿出來嚇唬嚇唬我。”
說完他都笑了,“我猜的對不對?”
謝疏風盯著他沒說話。
那房子被保護的鐵桶一樣,想要無聲無息的進去,確實不可能。
就這么個空檔,不遠處有聲音傳來,“哥,你在哪兒?”
謝應則來了。
謝長宴盯著謝疏風又看了兩秒,之后轉身往外走,同時應答,“來了。”
走出去沒幾步正好跟過來的謝應則碰上,謝應則有點著急,“怎么回事,我聽說是有人蓄意縱火……”
他說完,視線一轉看到佛堂門口的謝疏風。
老夫人已經不在了,可佛堂還留著,且二十四小時在門口留了燈。
他看不清謝疏風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立在那一動不動。
謝應則話音頓了頓,“咱爸回來了啊。”
這話是跟謝長宴說的,只說了這么一句,馬上又問正事兒,“怎么回事啊,你知不知道什么情況?”
謝長宴往外走,“不知道,已經報警了,警察會來查。”
謝應則轉身跟著他,“進來偷東西能理解,可進來放個火,燒的又是這個空殼房子,圖什么啊?”
兩人走遠,對話也聽不清了。
謝疏風還站在那兒。
他的小兒子已經看到他了,卻連個招呼都沒打。
如他之前和魏民生說的那般,這個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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